“那些衣裳,你留意着些。”
她本日穿了一身竹青色绣暗花的褙子,现在正回身往回走,衣衫将她衬得如青竹普通纤瘦而矗立,倒也与她气质很有几分相合。
那人穿了明黄色的朝服,一小我坐在台阶上,瞧着有些孤零零的意味。
苗萍吓了一跳,赶紧将那衣裳收了起来。
赵嬷嬷道也是,只将百般衣裳给俞姝报了一遍。
哄了她半晌,才问她,“韩姨娘受罚了吗?”
“你说,朕这个天子当得甚么意义?”
做妾的,也不是不能穿红,可却千万穿不得正红,那是正室才气穿的色彩。
赵嬷嬷说第一次给浅雨汀送衣裳,“我们哪能草率?”
姚婆子说是了,“她可一定是甚么好性的人,不然也不能第一次见就让五爷纳了她,她内心指不定策画着甚么呢... ...老话如何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是那五爷。
“你说,朕这个天子当得甚么意义?”
隔岸冷武阁的动静在她耳中更加清楚,幸亏在她的密切存眷下,还没有产生甚么不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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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掺合,但想到这个时候,那五爷多数在理事,也许能听到一二紧急动静。
她说着捂着肿脸看了她娘一眼,“娘,求您可别折腾了!我不想当甚么姨娘了,就让我老诚恳实地当个丫环吧!”
免不了要开了城门。
詹司柏在这话里,真不晓得该说甚么了,笑着感喟又点头。
“夫人问,给韩姨娘的衣裳做的如何样了?”
当晚俞姝遵那五爷的号令,天然不消去深水轩。
詹司柏默了一下。
周嬷嬷轻声在她耳边,“五爷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姨娘多多与五爷打仗就好了,等一会去了,软言细语两句,不消说多,两句也就够了。好歹也算是给五爷个台阶下。”
但俞姝不晓得,受罚的是她,她如何却反而要哄那五爷?
詹司柏在她的疏离下,也不知该说甚么了,回深水轩里换了衣裳,进了宫。
“今晚我有事,你不必来深水轩了。”
她说着声音低了几分,说这些衣裳内里有件红色的,“就给她穿阿谁,早晨去见五爷。”
“是几颗桃子吗?”
今岁是宝玄七年,而即位七年的小天子赵炳,才刚十四。
“那韩姨娘就算再短长,眼下也没得了五爷青睐不是?怕就怕她得了五爷青睐,又怀里五爷的子嗣,到时候,我们可就丢脸了。”
“朕可太惨了,明显为了桃子鲜美,把整棵树都运到了都城,可临了要吃桃了,朕还是见不到树。”
苗萍更迷惑了,“娘到底要做甚么?”
“能早一点吗?”
小天子笑了笑,还是没昂首。
“早点吧!朕已经叮咛下去,明儿上晌就送桃子进宫,就等你点头让桃树进城了!”
“那、那她不罚我,也不发作,是想如何样?”苗萍莫名有点怕。
苗萍点点头,“侯爷当时就冷了脸,但夫人和老夫人都在中间劝着,五爷当场没发作。昨儿早晨,将她撵到院子里冷了半晌才叫出来的... ...”
她倒是谨慎,姚婆子却不跟她说了,只是道,“新衣裳来了,韩姨娘那些不称身的临时衣裳就别给她穿了。比及她晚间去服侍五爷的时候,记得换件喜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