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嘴里说着指责的话，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容，让人感受不到涓滴诚意。
“夫人放心，奴婢必然好好调教蜜斯。”
“如月，你没事吧？”李氏赶紧上前查抄柳如月的手。
李氏闻言面露难色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李嬷嬷，歉意一笑，道：“李嬷嬷，你看这孩子……”
丞相府，雅月阁中。当李嬷嬷第八次面无神采的说出“请柳蜜斯重新走一遍”的时候，柳如月压抑了几天的肝火终究发作了。
李氏何时见过柳如月这般模样，自是肉痛难当，想要说些甚么，但一看到李嬷嬷面无神采的脸，变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好烫。”柳如月委曲的落泪。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柳如月疏忽李嬷嬷阴沉下来的神采，号令道：“本蜜斯忍你很多天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汲引，一次又一次刁难本蜜斯。我奉告你，本蜜斯是丞相令媛，身份高贵。就算一时做错了事也不是你一个轻贱主子气够随便拿捏的。这端方，本蜜斯不学了，你如果识时务，本蜜斯必然不会虐待了你，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请柳蜜斯再拿一个杯子。”
说罢，李氏伸手点了点柳如月的额头，指责道：“如月，如何说话呢？还不快给李嬷嬷报歉。”
翠儿得了叮咛，敏捷泡茶端了过来。
“你……”李氏被噎的哑口无言，看着女儿眼中的祈求，李氏一狠心，扯出了衣袖，脚步混乱的走了。
这类不入流的手腕如果用在宫里，恐怕连如何死的都不晓得，好笑这母女俩还自发得高超。
李嬷嬷站起家子，清算了一下衣服，见那母女俩暴露胜利的笑容，不由嘲笑一声，道：“看来夫人说的不错，柳蜜斯的确被丞相和夫人宠坏了，难怪皇上要命奴婢前来相府调教柳蜜斯。夫人放心将蜜斯交给奴婢，奴婢毫不会孤负皇上的信赖。”
“甚么？我……”柳如月有些傻眼的看着李氏，刚想回绝却被李氏掐了一把，柳如月也明白此次李嬷嬷是奉了皇命而来，不能获咎。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走上前去。
李氏闻言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朝翠儿喝道：“还不快去泡茶。”
李嬷嬷见此只淡淡的说道：“若夫人感觉奴婢不敷资格使唤相府的下人，奴婢不介怀回宫向皇上讨两个宫女再来。”
李氏刚一出去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号令，脚步一顿，朝神采阴沉的李嬷嬷道歉道：“李嬷嬷，这孩子从小被相爷宠坏了，如有获咎之处，还望李嬷嬷多多包含。”
“李嬷嬷，你这是甚么意义？”李氏乌青着脸诘责道。
至于王嬷嬷么，收了她娘的银子，又害怕她父亲的身份，到时候还不都得依着她？
见李嬷嬷不肯善罢甘休，李氏忙推了推柳如月的胳膊，指责道：“你这丫头，还傻站在干甚么？快去给李嬷嬷倒茶赔罪。”
说罢，朝站在一旁的翠儿叮咛道：“你，去沏壶茶来。”
被点名的翠儿看了看李嬷嬷，又看了看李氏和柳如月，一时有些踌躇。
“请柳蜜斯再拿一个杯子。”听着李嬷嬷毫无颠簸的腔调，柳如月身子一抖，含着泪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心中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李嬷嬷看着肆无顾忌的柳如月，又看了眼满脸歉意的李氏，心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