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笨鸟,每日只是动动嘴,哪知我打扫莲台的辛苦?岂不闻‘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莫使惹灰尘’的事理?菩萨现身说法,非莲台不坐,怎能说我的功绩小呢?”
“莫非大师有了定论?还请大师明示。”
那两只灵物闻言大喜,一个飞到“大师”左边菡萏上,一个游到“大师”右边碧荷旁。白玉鹦哥嘴快,抢先说道:
“哼哼,甚么绿袄战袍九瓣铜锤!不就是一片破荷叶,两支未着花的菡萏骨朵嘛,说的仿佛是甚么了不起的神兵似的。若论宝贝,怎比得上我的白玉海螺?我每日靠它传法旨,颂金经,那一回不是响彻六合,鬼神俱惊?”
老熊猫人李云龙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一晃手,将本技艺中的绿袄战甲和九瓣铜锤支出快意戒,笑道:
那通灵金鱼半身出水,也开口说道:
“我得先看看你是真有本领,还是在说大话,这绿袄战袍和九瓣铜锤我可先替你收起来了,只凭一柄锤子,你果然不怕那孙悟空?”
两只灵物又齐声道:
“菩萨念我保护九品五色宝莲台有功,曾赐我一件绿袄战袍,两只九瓣铜锤。我战甲在身,刀剑难伤;双锤在手,神鬼难挡!笨鸟儿,你可敢跟我一决高低?”
老熊猫人眯眼成缝,笑道:
嗨嗨,这两只灵物,一个说它的宝贝神鬼难挡,一个说它的宝贝鬼神俱惊。小贼李云龙不由得又动了谨慎思,既然来都来了,总得见地见地佛家的宝贝啊。
“想必是哪山前小黄毛嘴碎,将我替他指导迷津的事奉告你这白鹦哥了。? ? 也罢,谁让我上了年龄耳根子软,架不住你这两个小东西软磨硬泡啊。”
嗨,你说这小贼,他不但不安抚白玉鹦哥和通灵金鱼,反而火上浇油,更添这两只灵物好胜之心。恰好这小贼还说的冠冕堂皇,叫人还挑不出弊端。你想啊,佛有佛陀,人有人皇;鸟有鸟头,兽有兽王。主从尊卑,也是三界次序之底子。
两只灵物唇枪激辩,各述功绩,言来语去,互不相让。
“按理说你们这红莲白鹦哥,碧荷金尾鱼本是一家,争强出头实属不该。不过若不分高低,遇事便会踌躇不决,也是弊端。所谓‘佛有佛陀,人有人皇’,你们分个前后,倒也不是好事。”
李云龙将绿袄战袍往左臂一搭,右手又拿起一柄九瓣铜锤,那宝贝说是铜锤,实在非铜非铁,非金非银。天生本是花骨朵,圣水锻铸胜铁金,公然也是好宝贝。李云龙故意将剩下那柄锤子也拿在手,可惜他不是八爪章鱼,没那么多手。只听这小贼说道:
鱼公然是蠢鱼,那通灵金鱼点头称是。它一晃身,变作九尺鱼怪,立品于水花浪尖上,伸手拿多余下的那柄九瓣铜锤,挥动了两下,说道:
“大师你可看细心了,我这海螺,经常着法旨熏陶,也算半件功德异宝。莫看蠢鱼它有宝贝三件,也抵不上我这法海螺啊。”
那绿袄战袍,一叶裁成,不着针线,随心窜改,贴身附体好似量身定做普通。摸一把,滑不溜秋刀剑难着;拎在手,轻若无物伸展自如。
“大师,你法眼如炬,天然能看出个高低真伪来。我与这蠢鱼都在菩萨座下当值,可我每日替菩萨理杨柳、传法旨,功绩明显。这蠢鱼偏要与我争风妒忌,说它才最得菩萨宠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