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花婶子也唠叨了半天,立时向她扣问:“花婶子,我向您探听小我,比来几天里,你们这边的庄子有没有个外埠人来过?三四十岁的春秋,穿戴玄色的长衫,是个羽士。”
胡子七张嘴无声的大笑起来,但他的笑声仅仅是从喉咙里收回了几个沙哑的声音,但能够看出,那是非常朴拙的畅怀大笑。随即,胡子七回身去了小灶屋,仿佛要给我筹办午餐,但见他弯着腰站在那低矮的小灶屋内里,压根就直不起腰。我不由走到小灶屋的门口,叉着腰看了看屋顶,随口笑着说:“胡子叔,你这灶屋是不是也该拔高一些?老是这么弯着腰驼着背的站在内里烧饭,会很不舒畅的。”
这在乡村,邻居串个门,唠个嗑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但花婶子凑到胡子七的跟前,随即低声向胡子七问道:“我说胡子七,你老婆是跟人跑了,那也只能怪她没福分,你说你前提多好啊!这么个剃头的技术,这,这但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啊!谁跟着你过日子谁纳福!不能过就不过,赶明儿嫂子再给你说和一家,再说一家好的,呵呵!”
胡子七又从坛子里整出半碗酱豆子,帮我涂抹在煎饼上面,然后卷起来吃,可真是一个香。我先前在南十里庄吃了一碗汤面,现在愣是又吃了十张煎饼。但剩下的那些煎饼,倒是被胡子七全包了……美美的吃了一顿午餐,再喝上一碗甜美适口的凉白开,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焦急和师父会晤,我还真想在胡子七这里多住两天,这日子真是太舒畅了。
草棚子吊颈挂着一串串的红辣椒,另有一挂一挂的大蒜头。院子西边靠墙是一小片菜园子,种了点青菜,团体看着虽粗陋,却也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