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轻笑,坐在身后的矮榻上,笑眼弯弯,添了几分少见的邪气,对小女人招了招手:“坐过来,我教你。”
凤青沉默了好久,蹲下,摸摸桃花的头:“我晓得了。”抱起她,转头道了一句,“下不为例。”
“归去好好练瞬移。”
凤凰内丹孕育的真气,是最为醇厚浓烈的,他活了近千年,第一次渡给别人,便是一口,也有几十年修为,可不差他那颗不死不老的凤凰心脏,也够她学好瞬移了。
凤青默了斯须,便将药瓶放下了,抬手,捻了妖法,掌心覆在了那只白胖的小手上,刹时,青光缭绕,暖了满满一手,舒畅得桃花咯咯直笑,不到一会儿,手臂上的水泡便消了,没有留一点陈迹。
桃花想了想,有些迷惑又纠结的模样,眉头一皱一皱,又问:“因为我吗?”
凤青只是冷冷傲视着,仿佛事不关己,冷凝的神采没有松动一分。
铁兰跪在雪里,嘤嘤低泣,一点一点面如死灰。
他站在竹屋的台阶上,并没有走下来,身量高,微微俯视,道:“你的婢女烫伤了桃花。”
凤青眉头一锁,冷瞥了一眼。
他说:“有甚么好送的。”
凤青感喟,终是走畴昔,蹲下,擦了擦小女人红红的眼睛:“你没做错甚么,我也没有生你的气。”
“不必。”他答的判定而敏捷。
停顿了半晌,凤青道:“是让她滚?”抬眸,他看着霍狸,无波无澜的眸光,“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沉默了好久,凤青点了头:“好。”
凤青脚步顿住,僵在那边。
桃花耷拉着脑袋,俄然打不起精力头了,怏怏不悦地说:“明日会来接我归去。”
语气,软了,神采也不似方才紧绷,倒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极尽了耐烦与好脾气。
鸣谷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了,虽不知为何妖尊会如此,只是模糊感觉和桃花小公主有关。
霍狸双手垂在两侧,五指紧紧攥着,晦涩地开口,讨情:“凤青,可不成以看在我的情面,饶她一回?”
凤青略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不是让你待在内里吗?”
凤青笑,抓过她被冻得冰冷的小手,藏进袖子里:“归去吧。”
桃花瘪着嘴,闷闷不乐:“青青,娘亲写信来了。”
她喜好凤青,向来不粉饰,就像她喜好哥哥,喜好满满,不喜好花鲢鱼家的胖头鱼,喜恶怀念都摆在脸上。
半月风景,一晃而过。
小丫头跑得急,披风的帽子掉了,头上都是汗,小脸被风刮得通红通红,带着哭腔:“青青,你不睬我了,是生我气了吗?”
是让她滚?
有魔力似的,让他着魔。
他啊,确切是魔障了,便站在那雪里,看着小女人越走越远,久久都回不了神。
凤青非常受用,笑着捏了捏小丫头白嫩的小手,逗得她扭来扭去,笑得前仰后翻的。
还是你和她一起滚?
凤青看着雪地里的女人,粉红色的裙子,满地皑皑白雪,非常显眼的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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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日,大楚的信笺送来了听茸境,之前也有很多信送来,桃花每次看了都会欢欢乐喜,然后拉着凤青念给他听,这日看了信以后,桃花便神采恹恹,好久都不高兴,连梅花酥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