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扛着伞,露在内里的手已经冻红了,站在那边好久没动,靴子陷进雪里,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非常固执地点头:“我不归去。”她又怒又委曲,噘着嘴,用标致的眼睛瞪凤青,“我如果归去了,青青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睬我了。”
凤青不记得他是如何慌不择路地逃出那间屋子的,只晓得,整整三日,贰心神不宁。
鸣谷瞧着于心不忍,便进屋去,预备帮小公主求讨情,说说好话,也不敢太较着,旁敲侧击。
半晌沉默。
“青青……”
鸣谷再接再厉,持续有一搭没一搭,絮干脆叨:“小殿下年纪还小,不懂人事,那里做错了,妖尊您也别同她计算,训两声便罢了。”细心瞧了瞧,察言观色完,摸干脆地扣问,“您看,要不要让她先――”出去。
连孝轻笑出了声,眼角眯成了一条缝,溢出一抹谑笑:“我的好mm,他对你可没有私交。”
嗯,佛经半天没有翻畴昔一页,应当是听出来了,
一声一声,都像挠在凤青心头的爪子,磨人得紧,很燥,如何压都压不下去,从未有过如此情感,他有些手足无措,又心疼小女人,用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汗,压着粗气,轻声地扣问:“还难受?”
梨花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几口就灌了下去,砸巴哑巴嘴,舔舔干裂的嘴角:“我还要。”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冷冷两个字以后,他便懒得再开口,闭目凝神,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疏离与冷酷。
梨花点头:“拜师礼退返来了。”
冥魇花的毒性毕竟太强,便是妖类也压不下去,何况她是人族。
鸣谷摸摸鼻子,不大甘心肠回身出去,内心忍不住腹诽:哼,就不信你铁石心肠,我看你能忍多久!
小家伙便真不动了,只是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滚下来,嫣红的唇,无认识地呢喃他的名字:“青青……”
浴桶里的小女人几近第一时候抓住了他的手,靠畴昔,本能地截取他身上的凉意。重重吸了一口气,他才扯过屏风上的外袍,胡乱裹住她,尽量避开衣服下暴露的肌肤,抱着她回了榻上,扯了被子,一股脑就给她盖上,他这才抽回横抱在小女人腰间的手,却被拽住了。
折回床边,他不敢离得她太近,渡了一口真气给她,直至她暴露在外的手臂上的红痕全数消逝,这才拾起她的衣服,闭上眼,一件一件给她穿上,他手臂上,沁出了薄薄一层汗,青筋暴起,他乃至听获得,他粗重的呼吸声,满是情欲。
竟是冥魇花毒……
他侧过身去,问:“还起得来吗?”
小小的人儿,清癯,手里的伞不知何时扔到了地上,墨色的发里落了一层白茫茫的薄雪,眼睫毛上也落了一层,一眨一眨的,像毛茸茸的两把半圆的小扇子,眼睫下嵌了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雾气氤氲,鼻子与面庞都红红的,唯独唇色惨白,大抵是冻得颤栗,她肩膀一颤一颤的。
桃花立马接话了,半大的孩子神情可当真了:“谁说你没有资格的,青青,我很笨,资质痴顽,学不好妖法,入你听茸境当弟子也不是要学艺,更不想出师,我就是想赖着你罢了,想每天缠着你,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然后――”
凤青沉吟了半晌,按住她不安扭动的肩,附身,唇贴着她的唇,滚烫滚烫的,悄悄吮吸,将她体内冥魇花的毒一点一点摄取引渡到本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