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奴再也――”
身子略微摇摆,醉卧案前,美人如画。
想及此,从白眼底的阴翳便压不住了,他抬起下巴:“那公主想如何样?”他起家,逼近,“杀了我?”
本来,他醉后是这般模样,像是一只满足又慵懒的兽,放慢了行动,连腔调也懒懒惰散地拖长着:“嗯,喝了两壶。”
宫婢捂嘴作惊奇状:“七岁还是个奶娃娃吧,听茸妖尊竟有如此爱好。”
凤青没有应,那水雾缭绕的眸,一点一点将光影集合,映出小女人娇俏精美的容颜。
桃花便沾了药水,一个一个红疹子给他涂,他不动,很乖,会把脖子往桃花跟前凑,让她揉揉,药很凉,她的手指更凉,很舒畅,舒畅得他想蹭蹭,想哼哼唧唧地叫,像是本能一样,想靠得她近些。
他不厌其烦地喊,她笑着一句一句应,也撑着脑袋,在他中间蜷着。
顿时鸦雀无声,众妖昂首看向二楼,只见一小我影滚下了楼梯,蜿蜒一地的血,那人抱着肚子,伸直在地上,手上满是血,他身后,还慌镇静张跟着一人,踩着楼梯上那一地血,疾走下来,大惊失容的喊道:“公主杀人灭口了!”
“桃花。”
她眨巴眼,呼吸不由得轻了,却短促了:“青――”
两句话,众目睽睽之下,这受伤的是听茸境被摈除的十六弟子,而这手上染血的是听茸境的十七弟子。
且说桃花与凤青,从青阳殿出来,桃花便拉着凤青去杏荣殿里挖酒喝,说是她秦臻娘舅十年前在杏花树下埋了几坛花酿,年事久,味道是一顶一的好,桃花便要挖出来,给凤青尝尝鲜。
石阶之上,涟清垂眸,俯视着,沉声问道:“是谁给了你们胆量在这里非议皇族?”
徒弟?
“嗯?”
大阳宫外,驿站客满,因着百妖诞刚过,前来赴宴的一众大妖小妖都还未分开,常日偏僻的驿站,今儿个格外的热烈,客满桌满,三五成群地喝着小酒,聊着风言风语。
“桃花。”
衣衫微乱,他暴露的脖颈,另有半边精美的锁骨。
从白愤然的话却被打断了,那十几岁的小女人脸上毫无惧色,恼得瞪圆了眼睛:“你们说我能够,但是你们不该诽谤我徒弟。”
火伴讪讪不语了。
她脸上甚么神采都没有:“你也别去了。”头扭归去,又走了几步,又扭返来,粗声粗气地说,“你的马桶还没刷完。”
话间,桃花公主便闯进配房中,十几岁的小女人,孤身一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找来了,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行色仓促的模样。
“青青?怎了?”
一开口,不怒而威,两个小宫婢当场便被吓软了身子,趴在地上,瑟瑟颤栗地告饶。
地上东倒西歪了几个酒坛子,酿了十年的花酿,后劲大,满园花香混着酒香,凤青醉得含混了,眸子半眯半睁。
“公主杀人灭口了!”
三人成虎,口口相传,越传越了不得。
梅花酥本来发烫的脸,略微生硬,一点一点冷下来了,推开少年随便搭放在本身肩上的手,粗哑地低声说:“我不去了。”
远处杏林外,一道人影久久立足。
“是。”
少年妖王便沉着脸,坐在大殿之上,跪了一屋子的人,各个噤若寒蝉,气抬高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青青。”
梅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