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小人儿钻在被中,只暴露半张精美的小脸,床幔曳动,漏进一缕暖辉,穿过紫苏纱帐,将淡淡的班驳落在她脸上,乌黑的发顶像刷了一层金色的小绒毛,稠密的长睫忽而颤栗,颤一下,半圆的弧扇清影便动一下。
眼神软软的,与方才那般决然判定的模样天差地别。
她忧?又猎奇的模样,像是叹了一口气:“你如何好懂的模样?”
他点头,很干脆:“不可。”唇角抿了抿,嗓音很沉,耳背也红了,他闷声说,“再来一次我能够就会忍不住。”
凤青笑:“我奉告你。”他俯身,在她耳边,私语了一句和顺的话。
“鸣谷爷爷说你没开过荤的。”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凤青抬眸,眸色深深,道:“我不守着她,我也怕万一。”
他说:“不会。”
梅花酥只是沉吟了很短的时候,道:“听公主的。”
二白曾经教过她,说女子在床上时,不能太坚固,娇娇弱弱得才惹人顾恤啊……
桃花固然也晓得,她终归不是妖的身子,体弱多病了多年,娘亲也说不宜过早行后代情事,而凤青千年不尝其滋味,也必定动辄澎湃。
花满俄然想起来赤练营的队长跟他说过,说梅花酥她一个女子,能成为赤练营里最杰出最年青的女少将军,吃过的苦、染过的血,是凡人所不能设想的。
桃花俄然有点哀伤,有点失落。
太阳西落冬升,屋里淡淡情欲才散去。
桃花在内心狠狠嫉恨了一番那些二白口中的人生导师与幸运的康庄大道。
掌心炽热,烫得桃花全部脑筋都懵了,怔了好久,才笑了,怯怯地动了脱手,说:“青青,二白说的对,你就是只闷骚的凤凰。”
“如何了?”她不动,谨慎地让他牵着,手木木的,也不抽归去了。
梅花酥说:“公主和凤青妖尊在一起,我能够走动的。”
她默了一下,低头,轻声嘀咕:“好。”
话落,她的手,被他带着紧了紧……
转眼,离花满大婚就只剩不到半个月。
梅花酥有点愣神,看着被牵住的手,很快掌心便有汗,她往回抽了抽。
那是她昨夜情动时胡乱抓的……
昨晚的场景又被翻滚出来,她脑筋当机,像烧起了一把火,几次煎熬她。
睡到了!
这日,鸣谷从听茸境跑了一趟大阳宫。
本来,她不是生来的强者,是苦来的。
桃花是不太懂的,羞怯地含混其辞:“那就、那就不忍啊。”
梅花酥默了默,语气温和了很多,态度却仍然果断:“我是公主的保护。”
嗯,真乖真听话。
她高兴地点头:“好。”
唇还贴着,凤青悄悄咬了咬,用鼻子蹭了蹭她鼻尖,他侧身,将她全部都罩在了怀里,只着了件素白的里衣,衣衿半敞,暴露一对精美的锁骨。
她低声地说:“我怕你生我的气。”
桃花嘲笑了他一天,两小我断交了一天,就又欢欢乐喜凑一堆斗蛐蛐了。
美人骨,在骨不在皮,世人大多眼孔含笑,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可花满公子大婚前夕,是二荀冬盛。”
凤青哄着,在她鼻尖亲了亲,耐烦极好地安抚:“你的妖骨还没有完整长合,等过些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