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声嘶力竭。
凤青张嘴,想说甚么,却已经来不及,她把手扣进了他十指里,唇切近了他唇角,迫使他松开掐破掌心的手,逼得他不得不伸开紧紧咬住舌头的牙齿,他浑身都在抽搐,目光一点点涣散开来,却僵了身材,谨慎翼翼地压抑,恐怕伤了怀里的人。
两天,另有整整两天。
“已经疯了!”花满怨气冲天,气哼哼地说,“那晚统统镇守龙泽殿的保护与妖侍全数被楚猫妖扔进了诛妖台,楚猫妖每天盯着阿谁空鱼缸,真小我都阴阴沉沉的,动不动就拖这个斩阿谁,特别是每次看到我,都有种想弄死我的感受,搞得仿佛是我偷了他的鱼似的。”
桃花死死咬住唇,极力忍住胸腔里将近将她泯没的酸涩与痛苦,哽咽着说:“我不走。”
“桃花。”
桃花笑眯眯的:“那我和你一起泡。”
“桃花。”
凤青脱口而出,说完,脖颈烫红了一片,仿佛水温更高了。
“你不给我看?”她抬起眼,有点受伤。
水声叮咚,汤泉水潺潺活动,笼了一层厚厚的水雾,白茫茫的,模恍惚糊看不大逼真。
“桃花。”
桃花闻言,便怔了。
桃花往他怀里滚,贴着他偎得紧紧的:“青青。”
还觉得是欲求不满呢。
凤青发笑。
洞里那只凤凰,洞外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劫,一个都不让他好过。
凤青悄悄点头。
云笼月华,月笼纱,淡淡的光攀上西楼,半夜已过。
蜷在地上的小女人打了个嗝,生生忍住了哭,咬着牙,死死不松口,一点声音都不收回来,唯独眼睛里泪,滚了他一手。
凤青紧闭的眸子突然翻开,一片浑沌的浓墨色直直映入桃花的眼底。
桃花滚了滚喉,将酸涩吞入腹中,微颤的手抓住了凤青的手腕,掰开他血肉恍惚的五指,将染血的匕首取下。
凤青默不出声。
凤青拂了拂她的脸,亲了亲她颤抖不断的眼皮:“我没事了。”
如何办?
“公主,您如有闲暇,回大阳宫一趟吧,小尊上状况的确,”梅花酥想了想,尽量委宛,道,“的确不好。”
荣树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洞口的岩石上,低头,揉了揉她几近冻得生硬的手脚:“别再出来了好不好?”他昂首,“我会守着他,你别再出来了。”号令的口气,却像恳求。
看来是早有预谋。
凤青无法:“背过身去。”不知是不是汤泉水太烫,他有些发热,喉咙干涩,却极力耐着性子说,“我没有穿衣裳,你背过身去。”
是,他的确是如此料想。
舌头被咬得血肉恍惚,越来越多的血溢出嘴角,十指血流,麻痹。
她昂首,眨了眨眼,然后就嚎啕大哭。
罢了,她受了惊吓,要谨慎哄着惯着,凤青如是想着,然后,当夜,桃花就钻了他的被窝。
凤青是夜里醒来的,展开眼便瞥见桃花趴在石榻旁,睡得不平稳,眉头紧紧皱着,洞里阴寒,她穿戴厚厚的衣裙,抓着他的那只小手还是冰冷冰冷的,带着冷感的惨白,皮肤细致白净得能看到纤细的血管。
不瞥见,又心慌。
冬盛后的第五天,花满与梅花酥来了听茸境,桃花非常高兴,欢欢乐喜地去驱逐两位新人的到来。
一双长臂扶住了她,她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