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零仿佛在思虑。
手握紧,血肉恍惚的手指掐进掌心的肉里,流零殷红着眸子,咬破了唇,嗓音扯破,几近吼怒地喊:“你知不晓得,那是我姐姐!”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莫怕不舍,分离以后,便是遇见。”
“哦。”二白悻悻地住嘴了。
同门师姐弟,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本来,凤凰一族的骸骨,被凤青埋在了千丈雪山的冰凌之下。二白蹲下,一言不发,伸开手,抱住他颤抖的身子,哭得歇斯底里……
有辱斯文?二白是不是忘了,她才是最大的斯文败类啊。桃花感觉,二白对十八师弟好生护犊子,像……老母鸡对小鸡那样。
“流零。”
二白见好就收,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犊子:“谁说我是跟着你,太久没有飞上天了,翅膀都不听使唤了,我是来雪山上飞的。”
魔怔了魔怔了!妖尊都开端担忧得宠了,鸣谷愈发必定‘食色成性’能碾压住‘嗜血成性’的那一套猜想了。
二白揉揉她的头发:“傻女人,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扬唇,笑得明朗,“再说,我翅膀硬,飞得快,从百灵山到听茸境也就飞个半天,有最新典藏版我必定最快给你送来!”慈爱地摸摸桃花的头,“典藏版会常有的,我们也会常见的。”
“到底如何了!”二白用力拽住他的身子,他趔趄后倒,她低头这才看到雪坑里的一角。
小孔雀冷冷瞥了她一眼。
二白立马刹住脚,差点没往他身上扑。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蹲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如何了?”
“那种东西,只要结婚了的妖才气看的。”
鸣谷赶紧问道:“这么晚去何为?”
他面无神采:“我不看。”持续面无神采,问,“能够温馨了?”
如果青青在,她想都别想吃冰的。
流零置若罔闻,机器又不知倦怠地反复动手上的行动,厚雪之下是极寒的冰凌,几近要将他的手背刺穿。
二白说萧洒地摆摆手:“流水的七宝鸭,铁打的胃,小事儿!”
“流零。”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说得仿佛她家青青不务正业就会男欢女爱似的。哼,她家青青好着呢!
桃花:“……”
“不走行不可?我舍不得你。”桃花眼巴巴地看她,特别特别不舍。
他近乎暴烈地推打她,却如何都挣不脱,猛地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对着她的肩……
午膳过后,流零背了个小背篓就去雪山铲雪了,二白隔着四五步的间隔亦步亦趋得跟着。
“流零。”
他眼都红了,满是血丝。
“二白。”桃花悄悄推了推她。
“……”
她是个啰嗦的,一起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二白。”
连着半月,听茸境大雪。
这傻丫头,老是这么掏心掏肺。
这日,桃花兴冲冲地跑来厨房找二白。
二白还是点头,低头感喟,自言自语似的喃了句:“再不走,就要透露了。”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抱着头哭了:“那是我姐姐的尸身……”
桃花:“……”
二白嗯了一声,了然:“难怪。”
“二白。”
她喊了两声,他都没有应她,只是俄然加快了手上的行动,乃至将铁锹扔掷到一旁,徒手插进雪里,猖獗地反复着刨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