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该死的不要命，又该死的诱人。
话落，擦身而过，走进东宫殿里，凤玉卿站在原地，哑然发笑，如何能不猎奇，这个女子，次次都让他惊心动魄，却又涓滴都看不透辟。
“皇上，西陵军攻城了。”
她起家，却瞥见了凤傅礼，几近脱口而出：“凤傅礼。”
脚步声靠近，是凤玉卿的亲卫：“王爷，圣上有请。”
“你不去，那吊在城门下替你行了绞刑的女子，会死不瞑目标。”
萧景姒大声地诘责，眼神，是凤傅礼从未见过的狠意：“该死的人是你！”
当时，德妃胎落，凤傅礼给她判了绞刑。
看着那一地的酒瓶子，他如何能让她独行，凤玉卿上前。
这个傻子，唾手可得的天下，便如许弃了，选了她这么个浑身殛毙的人，只是，那些仇，她不能不报，她说过的，亲手将凤傅礼奉上皇位的是她，亲手把他拉下来的人，也只能是她，这个皇朝都被她摧毁了，怎能让凤傅礼持续苟延残喘，又怎能让楚彧受他管束。
“放下兵器，退兵。”
凤傅礼被逼后退，拧着眉：“萧景姒，你到底在说甚么？”
不，古昔也不在了，古昔死在了仓平的疆场的，也是为了她而死。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凤傅礼缓缓闭上了眼。
凤玉卿寂静不语。
“萧景姒！”
“阿娆！”
“圣上有令，献敏皇后萧氏，善妒成性无治后宫，残害皇储兹事体大，特令收押，执以绞刑。”
“你醉了。”
她转头：“不要跟着我！”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家来，指着笼在昏暗里的金碧光辉的宫殿，笑出了声音：“本日以后，我便要入住这皇庭，就是这，这块地盘里，我几近流尽了我体内的血液，我的生命，我的亲人，我曾经沉沦的大凉，都葬在这里。”
他虽不信鬼神，却从未质疑过这位现在已位及首辅的女子。
女子的剑，染满了血腥，千千万万的刀光，她也未曾退一步。
他捂着胸口，滚下了石阶，死死盯着观星台上的女子，她握着染血的珠钗，眼里，也像染了血，红得狰狞。
“你——”
萧景姒却昂首看他，他们从未如许，四目相视，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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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姒似是未闻，转头问他：“这个江山，你那么想要吗？”
“皇上，快撤！”
“别过来，”她爬上去，站在登高楼的石阶上，面向凤玉卿，笑了笑，“你不晓得吗，我前面，是万丈深渊。”
清楚是清婉温馨的声音，却像压抑了太久，借着酒意与故地，歇斯底里。
凤玉卿立足了好久，将手里的宫灯放下，回身走下了城墙高楼。
“你别伤她。”楚彧说，“我降。”
混乱不堪，凤傅礼只道了一句话：“传朕旨意，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好个格杀勿论！
她一觉醒来，却还在冷宫的床上，睁眼，已为皇后的萧扶辰就站在她床边，穿戴金丝华服，头戴凤冠。
凤玉卿沉吟好久，笑了：“你真醉了。”
她纵身，跳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