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湘瞥了杏花一眼,忍俊不由,当日主子便是捏着块杏花糕,对那闯进星月殿的猫儿道:“这杏花糕甚适口,从今今后,你便唤作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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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萧景姒,乳名阿娆,人间,知者甚少。
紫湘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唤道:“主子,您返来了。”瞥了杏花一眼,只感觉主子是不是太宠嬖这猫儿了,竟由得它胡乱舔。
公然,平广王府的飞来横祸,是有人蓄意而为,难怪朝贡会不翼而飞,难怪王府天降大火,难怪圣上不闻不问,任平广王府接受不白之冤,他早该想到了,这大凉朝野,也就只要国师萧景姒有如许翻云覆雨的通天本事。
“是不是很累?”男人伸手,谨慎翼翼地拂着她的脸,嗓音更加柔嫩,“如果累了,我替你可好?杀人放火,我都替你。”
半夜三刻,南宫门外,突然亮了火把,保卫大喊:“何人出城?”
她抿唇一笑,慧黠极了:“那便等你做鬼后再来找我。”
“主子。”紫湘候在殿外,应了一声,“杏花许是跑出殿去了,可用部属去寻回?”
精华明白,国师大人抱着世子爷,爷必然心猿意马,耳朵尾巴必定都没个消停,不过……精华实话实说:“世子,国师大人抱的是杏花。”
“是我。”她淡淡俯睨,唇角牵起戏谑的笑,“是我盗了那七十万朝贡,是我将赃物送去了平广王府,也是我一把火烧了王府大院让王爷你担了监守自盗的罪名,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吗?”
“妖女?”萧景姒抬起手,拂了拂脸颊,“谁说不是呢?”她回身,走进了漫漫大雪里,大红的披风曳地,铺在皑皑白雪上,张扬而妖娆。
月色倾洒,梦中的人儿,垂垂松了眉头。
“皇上,微臣——”
她唇角勾起,笑意滑头,眸中点了黑漆,像上古的玉石。
毫无前兆地,一旨圣旨淹没了他平广王府百年昌隆,如何不冤枉,如何不郁结愤然。
再叩首,额上血迹斑斑,双唇青紫,靳炳蔚又呼:“皇上,微臣冤枉!”
“阿娆。”
杏花畏寒,缩成了白绒绒的一团,见萧景姒走近,它竖起了双耳,将尾巴摇得欢畅,一双浅蓝的瞳孔,水凝似的,极其灵气都雅。
精华又问:“世子,但是没睡好?”
斩草除根,她喜好得很呢。
半年前,圣上钦封文国公府七蜜斯萧景姒为一品国师,入住星月殿不过半年,朝堂翻涌。
靳炳蔚张嘴欲言,萧景姒不疾不徐道:“便是郁结仇恨也好好受着吧,趁王爷另有命在。”
“无碍,你去安息吧。”
“阿娆……”
“冤枉吗?”
大凉当今不过二十九年,顺帝在位,宣明皇后乃国舅府苏氏,何来萧氏献敏皇后,又何来靳氏德妃?
他不厌其烦,一声一声地轻喊,尾巴摆布摇个不断。所幸那安神香让人深眠,才容得他如许猖獗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