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向来深沉,此时却显出几分温润谦恭来。

哪吒愧道,“师叔,哪吒无能。”

连同他,实在也没有甚么别离!

很久,姜晨垂了眸子,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情感,他道,“都不过一群为达目标不择手腕的家伙罢了。”

吵嘴子交叉着已经要铺满了棋盘。

通天拂尘一扫站起家来,冷道,“你输了。”

现在倒好,尊神一气化三清,他们兄弟三人堪当尊神亲子,鸿钧当年却来找他们要做一个师父?

姜晨的手就微微扣下,手中红光消弭无踪。他没有转头,世人只见一道古朴的青色长剑风驰电掣过来,挡在纣王背后,将那金光灿灿的乾坤圈击飞了。

“嗒。”

听得姜晨非常有礼道,“师祖台端真临救得弟子一命,弟子不堪感激。但问师祖可愿屈尊与弟子往朝歌一叙。”

姜晨:……

通天暗自对姜晨点了点头。

通天明显表情不好,却见姜晨还相称落拓的盘坐下来,顺手从案下拿出一盘棋子,摆好了,见到通天望着他,姜晨请手,表示他坐下。

姜晨也不与他叫真,望着他,声音不大不小,“……师祖可知为何女娲要那三个妖精来我朝歌?”

“非也。女娲再姿色艳绝,也是人族之母,弟子深觉,无人会对活了千年的……”

“哦?”他尾音一挑,仿佛有几分迷惑,后道,“又听闻鸿钧道祖生于鸿蒙?”

疆场的风仿佛都停滞了。统统都仿佛静止了下来,这平平平淡一句出来,世人只感觉仿佛触及到了甚么不该触及的东西。

姜晨挑的鄂顺在统统诸侯中是数得上脑筋不太繁复的,此时又因着杨戬的原因才受了重伤,一见杨戬过来,想也没想就狠狠的推开了他,斥骂道,“小儿!竖子!”

北伯侯崇应鸾还好,本来他还在张望状况,也没出尽力,此时听闻姜晨之言,内心还暗自附和。这以四打一,确不大刻薄。

现在西岐挑选在纣王拜祭女娲的路上出兵攻击,早已经没有退路。他们西岐此举已算失了道义,本日纣王死了便好,倘若不死,今后要再谈诛灭殷纣之事,恐怕难堪。

连手上,都已沾满了鲜血。

姜晨又道,“女娲虽掌管万妖,却一贯偏疼她一手创出的人族。阐人二教与女娲态度分歧,可惜截教不一样。女娲以万妖幡召来那三只妖精颠覆成汤,也不过是借一场战役,借封神之名,毁灭截教,将别的两教推上颠峰……”

毕竟,纣王已经鸣金出兵要回城了……

此番才真恰是后代所言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到没能杀了殷纣,反倒让周营这仁德之师损了名声。

姜子牙望了一眼他,叹了口气,“师叔又来搅局了,哪吒,你速速回玉虚宫将此事告予我师父元始天尊。”

听他这意义,还嫌弃女娲太老?通天也笑了,毫不自发地给姜晨补刀一句,“哦?那只狐狸精也有千年修行了吧?”

两人一时无言,殿中一时只听时不时想响的哒哒落子之声。

姜晨已来了数月,头一次这般较着的蹙了蹙眉,他闭眸沉着了一程,避开了这个话题,“人妖哪曾有所辨别。”

“看来你对人族很有成见呐?”好一个纣王,竟愿将人与妖相提并论?那些个凡夫俗子怎能懂万物划一的事理!那恨不得将人族捧上天,将妖贬到灰尘里,可儿不也是女娲一个非人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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