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转头一瞧,见柳永额头满是汗,不由惊叫道:“柳大哥,……”
“还没洞房呢,我如何舍得死?”柳永嗓子暗弱,却不忘调戏林媚,虽痛得脸颊直抽动,嘴里却道:“砍的并不算深,死不了的。”
见高个地痞鞋子着火,一边用力跺着脚毁灭火苗,一边挥刀砍向柳永,柳永举柴禾一挡,柴禾断为两截,高个地痞的刀势未尽,直砍向柳永肩膀,林媚尖叫一声,闪电一样拣起地下另一截柴禾,拼满身的力量往高个地痞后脑处击下去。
云方大师点点头道:“他不不对血过量,这才昏倒的。那伤口并没伤到关键,死不了的。好啦,你多喂他喝点红糖水,过两个时候再给他换一次药,明儿伤口没有肿起来的话,好的便快些。”
“我……”柳永把头趴在林媚肩膀上,吁了一口气,低低道:“小媚,我撑不住了!”
本来破庙离兰若道观并不远,起火时,云方大师最早赶到,刚好听得林媚向夏如风求救,夏如传闻声而至,正筹办叫人弄柳永上马,他上去一把抱起柳永就走,一边道:“先上道观再说,观里有好的伤药。”说着健步走了。林媚不顾山路难走,硬是跟了上去。
“嗯,痛。你帮我吹吹。”柳永见得林媚衣裳勾破了几处,头发混乱,却不顾清算,只柔声细语慰劳他,俄然想起小时候撞伤时,娘亲也是这般又是心疼又是顾恤的模样,不由怔怔看林媚。
目睹柳永嘴唇干裂,林媚忙拿过水来喂他,一面问道:“伤口还痛不痛?”
短短半截柴禾再次断为两截,只听两声闷叫,接着两声闷响,柳永和高个地痞都摔在地下。
“公然是夏如风!”林媚眼尖,透过老槐树的树缝,见得夏如风在马背上一扯,扯起一件袍子披上,接着上马,冲进庙内,不由道:“他为甚么要披袍子出来?”
“火烧起来了,别去。”柳永低声道:“对了,你约我在竹林中见面,有甚么紧急话跟我说?”
云方大师本有些医术,当即就提了灯笼在山后摘了草药,熬了给柳永服下,又另捣了药给他敷在伤口上。待得灌下一碗药,柳永便醒了过来。
夏如风拖着两个地痞出了庙门,随便丢在庙外,转头便喝侍从道:“快往四周找找,看看另有没有人?”
林媚听到夏如风的声音了,心下反是平静了下来,夏如风不过想借这件事栽赃给宰相府,如果见了他们,只会施救,断不会下狠手。现下侯府中的人还没找来,少不得向夏如风求救了。
“大哥,小媚她……”回府路上,周斯见周明扬一脸深思,不由道:“这事儿……”
林媚却心急如焚,扶着柳永挪到庙外不远处的老槐树下,谨慎的藏好,这才道:“侯府的人不见了我,定会出来寻觅的。这会庙里着火,远处的人也能瞧见,应当会寻过来。柳大哥必然要挺住。”她说着,见包在柳永肩膀上的衣衫,又有血迹透出来,不由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出来往那两人身上找找,看看有甚么止血的药?”
见得柳永醒了,林媚一下站起来,不顾静室中另有云方大师在,凑畴昔喊道:“柳大哥,你……”她话没说完,泪水早下来了,只伸一只手去摸柳永的额角,不像刚才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哽咽道:“多亏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