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剧毒,却也不是甚么难明的毒。毒素吐出大半,他已无性命之忧。
剑锋划过,白衣染血,左臂立现一道伤口,赵慕的如玉眉宇微微拧了起来。
“没有。”无泪简练地应道,“公子思疑我?”
“既已如此,无泪再无用武之地,唯有拜别。”无泪淡声道。
我暗自感喟,吴雍竟不信赖无泪!
蓦地回顾,我瞥见调和而标致的一幕:翠绿的马场上,一骑驭风飞奔,风驰电掣普通。白衣男人拥着红衣小女人扬鞭纵横,衣袂飘掠,黑发飞扬,红白相触,竟是那么亮眼、惊心!
稍有用心,便会命丧鬼域。
他包好玉璧,目光微垂,眉宇间盈盈一水,似有凝神,不知在想甚么。
“不是兄弟,为甚么你们的名字这么像?”我玩味地盯着他兴趣浓烈的眼神,竟不知萧洒不羁才是他的赋性,之前两次他的刻毒只是剑客履行任务时候的本质罢了。
我焦心肠问:“那究竟是谁?”
果然是无情!
冷言冷语,却难掩讽刺之意。
“想是想,不过也要获得你的首肯。”
我朝他翻翻白眼,“当时酒儿吃了甚么,我天然不晓得,或许是甚么野果、野草之类的。”
“我有说过是她吗?”
“是吗?”吴雍拉长了调子,锋利的目光逼得我无所遁形,“照此说来,你也不知他的名讳?”
赵慕的鼻息拂在我的脸颊,道:“共骑一马,该是你梦寐以求。”
“若不想死,就交出玉璧。”黑衣人面冷声寒。
走遍四周的村野和山丘,日落西山的时候,总算找齐了所需的草药。赵慕要帮我背草篓子,我回绝了。走到一处溪涧,大石光滑,脚底一滑,我身子一晃,尖叫一声,心想着必然跌进水中,却未曾想稳稳铛铛地落在一人的怀中。
农舍粗陋,残破的屋顶,倾倒的木篱,咕咕叫着的鸡鸭,干裂的泥地,公子适应得了如此粗陋的屋舍吗?几月前的吴公子雍,住在豪华气度的王宫,金玉合座,彩帛银盏,谁能设想获得,他竟沦落到在乡野之地屈居。
屋里只要云酒娘和赵慕,我凝神谛听云酒儿的脉象,眸凝一线,我缓缓闭眼……脉象诡异,如有还无,时稳时滑,偶然像鼓点,偶然像游丝,怪哉怪哉。
“我没想到这神驹这么烈。”我找了一个糟糕的借口,心知本身驯马术很烂,却不知刚才为甚么必然要骑这匹神驹。或许,是因为心中过分压抑?说到底,还是因为赵慕?
没想到他也开口,倒是不约而同了。
无泪看也不看我,面上冷意袭人,“公子请你去一趟。”
我口是心非道:“云姐姐,我医治酒儿并非为了玉璧。”
我惶恐地拉住缰绳,神驹却更加癫狂,左冲右撞,跌得我东倒西歪、五脏六腑移位。俄然,神驹前蹄仰天而起,我没法自控地掉上马背,尖叫一声,双臂紧紧抱住马脖子,全部悬空挂在顿时。
没见过这么愚忠的剑客。我气得瞪他,气急废弛地说道:“美意当驴肝肺,归正你的存亡与我无关,我何必管你死活。若非你能够与无情了解,我才懒得管你。”
他的胸膛贴在我的后背上,就像一块烫红的铁,烙得我脊背皮焦肉烂,手足却像被冰封了似的生硬。而他的三名侍从和皓儿,纷繁望过来,赏识我们的密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