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前蹲下来,“你晓得我为甚么抓你返来吗?”
许是他晓得了我的到来,笛声俄然停下来,他缓缓回身,唇角微扬。
也罢,能人所难非我风格。他引我来此,便是为了肯定我的身份?没有其他的?
“你引我来此,有何指教?”我清冷道。
走到门口,占南风俄然定住,“若你忘了家国之仇,我想公子渊会死不瞑目,你好自为之。”
“你晓得吗?我府里虽有姬妾七八人,却都比不上你。”他站在我面前,长眉微挑,“楚国美人如云,我的胞妹夜嫣公主也生得明艳动听,却也及不上你的聪敏与气度。”
占南风道:“南风陋颜,不敢示人。”
他嘿嘿一笑,那险恶的浅笑很直白地奉告我:他会欺侮我。
“现下你是公子翼的谋士,而不是我的朋友,你帮公子翼获得天剑,我会将你当作仇敌。”
他嘲笑,“衣冠冢岂是等闲进得去的?没有三枚玉璧,擅闯衣冠冢,必死无疑。”
我眨眸一笑,“既然你会吹这支曲子,想必你也是卫国人,我想晓得,你还猜到了多少?”
“你感觉我是甚么人?”他阴阳怪气地反问我,深蓝长袍漾着零散的浮光。
见是无情,楚翼的脸上闪过一抹骇怪,“天下第一右手剑客,无情!”
他笑道:“若秦王晓得你的行迹,我便得不到你,更不能赏识美色,你说我怎会向秦王报信?”
他似是体贴道:“生逢乱世,你多多保重。”
我也不挣扎,悄悄道:“今晚之前,我觉得公子是君子君子,将会是胸怀天下的楚王,今晚以后,公子在我的心目中,只是觊觎美色的浅显男人罢了。”
没想到他竟是如许的人,我气得浑身颤栗,“你敢!”
笛声还是,熟谙而陌生的婉转韵律,好多年好多年,我未曾听到了……
“是以,天剑不能让仇敌获得。”占南风言辞切切。
心中忽起一个迷惑,我再问:“你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他温言道:“我看得出,赵慕对你的情义不普通。”
千夙赶到我身边,铿铿两声击退来袭的黑衣人,“公子,我庇护她。”
我瞪他一眼,别开目光,思忖着如何将话头引到我想问的题目上。
他直视我,眸光游移,变幻着,踌躇着。我更是心慌,做了最坏的筹算,却没想到,下一刻,他猛地拥住我,紧紧地抱着我。
他的指尖触上我的脸颊,笑得猖獗,“此等艳色,赵慕钟情于你也不出奇,本公子天然也想尝尝,寐姬,本公子并不输赵慕。”
他低笑起来,“我既然敢来洛邑,便有本领安然回楚。”
一个时候以后,两名男人闯进柴房,将我带到一间卧房。前次奉侍我的灵儿和另一名侍女进房,为我沐浴换衣。我深感讶异,却也任凭她们玩弄,最后,她们为我穿上一袭月白纹裾长裙,腰束帛带,长发披垂。
赵慕终究暴露笑容,“谁敢伤害你,我决不会放过他。”
占南风无计可施,无法地笑了笑,“若我没有猜错,这支曲子便是公子渊教你的。”
楚翼回身面对着我,安闲一笑,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我遴选的衣裳很合适你。”
无情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满脸的绝望,嘴唇动了动,却毕竟说不出一个字。
“我天然晓得。”这支曲子是疼我的二哥教我吹的,我怎会健忘?我笑,“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