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去处呢?
“赵显。”
他的眼神像要将我全部吞噬。
落座后,他斟了一杯酒递给我,我渐渐饮下,当真是清甜甘醇,余香环抱。
“只要侯爷情愿,邯郸城统统妙龄女子都想奉侍侯爷。”我慢慢道,难堪地抽脱手。
赵慕摸摸他的头,暖和道:“你师父有要事要办吧,待他办完工作,就会来找你们的。”
而赵慕固然到处奇特,但是我身陷侯府,他也应当有所行动,为何动静全无?照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他应当不会听任赵显带我归去的,但是究竟上他确切没有甚么作为,莫非他决定不再理睬我的存亡?
这是无情的答复吗?我猜疑着转过身子,察看着他的神采。公然,他刚毅的脸不再紧绷,而是温和了些,闪现出多少亲热的浮光,凌厉的眉宇装点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是如何了?如何俄然变得这么暖和?
翌日一早,我和无情乔装进城。
不管是秦灭赵,还是两败俱伤,都是我所乐见的。
赵显这才了然我不肯意色诱赵慕,神采突变,眼神刻毒吓人,“若你不肯,本侯唯有让你成为本侯的女人……”
“公然是赵显。”
但是,我总感觉他的一走了之绝非如此简朴,固然我和他友情不深,但也磨难与共、存亡相托,他如何能够不跟我说一声便走了?
闻言,我心中暗自测度,安抚皓儿道:“你师父只是出府一趟,或许午后就返来了。”
“公子已有眉目了吗?”我谨慎地问道,不遗漏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采窜改。
“赵慕出双倍代价让你刺杀赵显,是不是?”我抛出最具分量的题目,问得奇快。
银光晃眼,寒彻周身。
“侯爷厚爱,寐兮愧不敢当。”
“你不肯意?”
我不敢转过脸,以生硬之势保持很久。终究,他收了目光,持续喝酒,我才松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炽热垂垂消逝。
我深知,赵显绝对活不过今晚,但是见面又如何?从与他了解开端,我对他唯有厌憎与仇恨,只要焚心似火、刻骨铭心的仇恨。因为仇恨,十五岁那年,我曾经想过以命相搏刺杀他,但是,我要的不但仅是他的一条烂命,而是全部赵国的毁灭。即便加在我肩上的任务重得我没法接受,我挑选了这条路,也必须固执地走下去。
赵慕点头,送达过来的目光清冷如水。
赵慕淡笑,“我听下人说,你师父在寅时就走了,没有说去那里,我想不会返来了吧。”
身陷侯府,我又怎能放心入眠?翌日一早,赵显外出,直至落日西下才回府,我偷得半日闲,不必面对厌憎的人。
无情扣住我的手腕,目光似鹰般锋利,就像他的天残剑,出鞘必见血,我感受他的目光就像那锋利的鹰嘴啄得我体无完肤、鲜血淋漓。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锁住,转动不得,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甚么酒?”我已能鉴定,这酒有古怪。
他如此神采,实在奇特,我和皓儿分开,莫非他舍不得吗?他与我了解不过数日,订交也不深,何来不舍呢?
无情如何能如许不告而别?心中有些气,我问:“无情没有留话给皓儿吗?”
夜色毕竟到临,我没法避开他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