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带着文心四周转悠,买了一个小厮和一个小丫头,这才披星戴月回了郭府。
郭葭拍拍郭笙的背:“你信赖阿姐吗?”
“哦、哦,”红裳赶紧上前帮着郭葭清算好了长衫。过了好久,见郭葭没有解释的意义,她终究忍不住问道:“大蜜斯,您这是要干甚么呀?”
“阿姐睡了吗?”
郭葭回府不到半年,之前固然晓得这一对弟妹的存在,却向来没有见过面,更别谈建立姊妹之情了。想刚回府那几日,本身一心顾虑着病重的爹爹,倒也忽视了这两个孩子,现在想来,当时府里的人,包含这两个孩子,对本身都是心有疑虑的吧。不过,毕竟是书香世家,又是懂礼得体的,见本身仰仗一己之力竟撑起了岌岌可危的郭府,不知何时竟对本身生出了依靠的心机。
很有野心。这是郭葭内心对他的评价。
一个接一个的,眼看着大半的人已经吹奏结束。大略都是慷慨之音,世人听很多了,也就乏了。这类环境下,越是今后便越是亏损。
三日之期已到。
郭葭点点头:“很好。看来你们都筹办好了。既然无人发话,本公子就随便点了。”
“弟子秦川。”
台下之人一个个眼神发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又无人敢发话。
秦川行了礼以后,清算好衣衫,也是席地而坐。
“阿姐定会让郭府重享光荣,不让你们为外人所嘲笑!”
“哦~奴婢畴前听戏文里说过,有的大族蜜斯们就喜好这么玩呢!”
站在最前端的一个老叟站了出来,笑呵呵的道:“既无人,老朽先来献个丑,还请沈至公子指导!”
郭葭改正道:“记着,从明天起,叫我沈青至公子。”
那老者摆开架式,席地而坐,闭目凝神。倏尔,两眼圆睁,双目迸发入迷采来,部下也渐渐有了行动。世人听来,只觉一首《参军行》被他弹奏得慷慨激昂,豪气顿生,让一个文弱墨客都忍不住有了投笔从戎的打动!
“我也来!”不等郭葭发话,已经有人自告奋勇上了前。
文远和红裳面面相觑,分歧点头。
郭笙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说道:“阿姐,你让文心跟着秀媪就行,不消给我派人奉侍。”
郭葭从偏门入,只见琴师们早已带着各自的乐器,只怕等了已有一会儿。
郭葭站在最高处,一个个看畴昔,没人敢与之对视。只除了两个,一个是春茗,另一个是位年青的琴师,叫作秦川。此人身形广大,脸孔俊朗,神情傲岸却有所收敛,目光炯炯。
当郭葭一身女装呈现在几人面前时,文远和红裳都是惊奇的。只要文心笑着搭话:“婢子早就猜到公子是个女人家,只是没好说出口。”这倒也不奇特,文心毕竟曾嫁做人妇,女子的直觉向来要准一些。
郭葭暗叹:倒是可贵,姊妹情分已经这么深,两个孩子又是心眼少的!
小厮名叫来富,郭葭改名叫文远,十四岁年纪,模样倒是憨憨的,只是一对眸子却很有神采,平增了几分灵气;小丫头才十二岁,名唤红裳,模样清秀,有些羞怯。两个孩子都是明净人家的孩子,家中费事,被各自家里人带出来摆在街被骗牲口一样发卖。倒也不是不心疼孩子,只是这个年代,人要活下去才最要紧,很多事情都是明知不成为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