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走到大殿门口,转过身来,外间阳光覆盖在他身上,脸却恍惚在光晕里,他清冷的声音传来,“母后,刘公,朕劝你们不要把但愿放在云州。朕刚才接到常岭的快马急报,明王十万雄师,来势汹汹,马队尽出,只怕云州连反对都不能做到。很快叛军就将到都城。”
郑衍心头嘲笑,这个皇位的滋味,只怕他那位大哥还并不晓得,如果能够,真想让给他算了。
萧铭年近四十,身形如山,端倪年青时也是漂亮的,但是久经风霜,很有几分沧桑之色。听郑衍问起云州,他道:“云州拦不住明王,不出一个月,兵锋将至。”
提示,接下来将进入交战阶段
“阵前脱逃,擅调守军,当诛,罚没产业。”
刘览见他脸显厉色,又道:“就算要论罪,也等划一兵变以后,到时不管陛下如何决定,太后与臣都没有二话。何况要科罪名,昆州杜若晋让道明王,附从背叛,才是祸源,陛下千万不成姑息。”
他的声音稍嫌呆板,没有半点温和,郑衍却知他生性如此,并不见怪,道了一声“平身”,随即开门见山道,“云州战事,萧将军如何看。”
可说完,贰内心也有些忐忑,先帝多疑,毫不容部属这般直言。是以先帝在时,对朱雀旗也多有辖制,两年换一个监军,监督的企图毫不放松。
刘太后心头不安,喊道:“陛下。”
“如果朱雀旗与玄武旗交兵,没法分/身,陛下,御林军加上京畿保卫另有五万数,陛下当谨慎任用统领,只要皇城紧闭,十万军也难以攻陷都城。”
和郑衍所想大抵不异,唯独在时候预算上更加严苛,偌大云州,竟然挡不住明王一个月。郑衍内心对云州几家士族更是讨厌,此时却不是纠结的时候,他道:“矩州军如此之强?”
“陛下,”刘览软声道,“洪、萧、赵三家运营云州几十年,是处所门阀,部下弟子也有在朝为官者浩繁,何况,洪家多年来都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陛下可记得,当年开府之时,刘家供奉的一处矿产,那实在是洪家的财产。”
来吧,郑泰,朕在京中等着你。
“陛下。”御前官宦唤他,“您召了朱雀旗统领萧铭,正在御书房候着。”
郑衍将手中铜制虎符放到他的手中,“萧将军,朕不通军事,勇武远不及明王,要让将军操心。朕的性命与都城安危,全拜托将军了。”
郑衍心底微微一疼,“舒仪,你要去昆州?莫非是舒家容不下你?”
刘太后被他挖苦的语气一噎,还想再说,郑衍却已经脚下不断走远了。
“陛下,除了明王,还应重视袁州意向。”
“不成!”刘太后与刘览同时出声。
虎符,天下兵马尽可变更,意义的沉重远超它本身的重量,萧铭有一瞬的呆愣,手托虎符,伏跪在地,头触碰在冰冷的地砖上,声音有一丝冲动,“臣以性命包管,毫不负陛下所托。”
郑衍站起家,不再言语,回身朝殿外走去。
这几近已是最坏的预算,普通人在御前毫不敢说的这么直接,萧铭却毫不保存地全说了。
郑衍手指在书案上悄悄敲击了一下,“明王十万雄师逼京,袁州等着朕与明王交兵怠倦的时候再趁乱而入,想捡渔翁之利。这的确像我那位三哥做的事。”
当时,她的目光是怜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