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殿内并没有声音,众侍卫有些踌躇,太子入殿时扔了佩剑,宫中局势已定,太子唯有赔罪,剩下或许只是天家父子之间的事。万一此中有甚么皇家密辛,外人不该得知。侍卫们行动迟缓了半晌,太子在殿内俄然收回一声惨叫。
太极殿被浩繁兵士围着,宫人,太医,门阀各家救驾的步队,一眼望去人头济济,全无空位。皇后见状,秀眉紧蹙,先召了寇易,命御林军宫外休整,然后再安抚门阀世家,说一些“另行嘉赏”的承诺,等人散去大半,她稍整衣装,跟从宫人进入寝殿。
这个幼时跟在他身后,只会撒娇打滚的兄弟,竟然成为他踏上皇位最大的停滞。
除了羽林军,刘阀、沈阀的人也已赶到宫中,看到宫内到处鲜血淋漓的景况,两阀当中只能做些扫尾事情。展阀家主展子鲲达到太极殿外,眼看太子穷途末路,急得浑身乱颤,牙齿格格作响,他朝着太子喊:“殿下,局势已去,放下兵器投降吧。”
许谷只感觉后膝盖发软,一头磕在青砖上,顿时见了血,他哀嚎出声,太子夺门而入。
一样听到动静的人另有刘、沈、展三阀。展阀已是戴罪之身,以家主和太子妃为首,跪地不起。
许谷点了点头,刘览却急吼吼道:“圣上定是被太子气出的病症。”
沈阀当前一人走到她身边,“舒女人。”
身后的剑去没有刺来,舒仪惊奇地转头,只见侍卫持剑颠仆在台阶上,模样狼狈。
郑衍心几近要跳出胸膛,大喊:“舒仪。”
舒仪护着郑衍,没想到太子近身侍卫工夫极高,四人脱手默契,如一人般,浅显兵士都不是敌手。舒仪第一个罩面被四人八手团团封住,落鄙人风。
“本日之事多亏舒家报信,沈家铭记在心,他日必有厚报。”沈璧很当真地拱手见礼道。
太极殿的殿门俄然被推开,众目睽睽之下,安阳郡王踏出殿门,回廊下立即有个小寺人手脚奇快的跑来扶住他。
许谷在殿内大吼:“传太医。”
郑衍那边也动了起来,禁止太子进太极殿。
郑信大急,带着一众侍卫冲要出来。
舒仪笑咪咪道:“举手之劳,不敷挂齿。”
舒仪有些迟疑,察看四周,寇易已清算完残局,来到太极殿外复命。舒轩跟从他的身后,身上衣物整齐。
许谷拿白帕捂着额头走出来,四周张望,看到郑穆快步走畴昔,刘览随后也跟着出来。
东宫府兵根基已经溃败,只要最后一府之兵还环绕在太子的身边。太子自知局势已去,神采灰白,却仍一心朝着太极殿的方冲去。
沈璧说了两句后,很快转过甚去,朝天子寝殿探看,他一举一动都是文雅,就是窥测这类事,也摆出闲谈的模样。
天子回京病倒,太医救治断气血逆乱,不成劳心动气。现在病症复发,是因为太子气倒合情公道。在场之人倒有一大半心中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大多数都沉默,不肯此时揽甚么事。
刘妃也想跟着出来,却被侍卫拦在殿门外。按祖制,这类环境能进天子寝宫唯有皇后一人。刘妃一时心急没有想到,被拦下后回身一看,其他后妃或隐晦或较着暴露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