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着又睡着了,梦里狼籍,仿佛是甚么哀痛的故事,舒仪再次醒来已颠末端中午,天气阴沉,室阁房外皆是灰蒙蒙的。丫环见她醒来,打了水为她梳洗,细心而殷勤。梳洗结束,又让人送来白粥和小菜几碟。
舒仪心下一抖,抿着唇久久无语。直到丫环催促,她才接过茶碗,一面饮一面问:“师……郡王在那里?”
管事莫然一惊,几乎健忘回话,对着门帘望了半晌,心中又疑又惊,莫非郡王还筹算亲身去喂药?
舒仪并没有动,他一个头两个大,把药碗放在她嘴边,一点点喂。许是药汁太苦,两口以后她就不肯再喝。郑穆哄道:“喝完了就能吃蜜饯。”
可第二日,她就再也找不到他……
郑穆松了一口气,喂一碗药真比和妙手过招更磨人。他从食盒里挑了最小一块腌梅子塞在她的嘴里,扶着让人重新躺平,盖好被褥,确认呼吸安稳,又坐了一阵。
舒仪舔了舔唇边,公然有甜丝丝的味道,眉头放松很多,眼泪也收了起来。
郑穆非常头疼,手上拿着一碗药,却几次都没有喂下去,每次他扶起舒仪,她就全部身材偎过来,贰心知不当将要推开,顾忌她手上的伤不敢用力,只好用手臂格挡开,如此几次两回,舒仪小脸惨白,抽抽搭搭的,委曲的模样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郑穆盯着她看了半晌,神采庞大难言。
也不怪下人如此一问,郡王府还从未曾有如许的先例,先前郑穆照顾人涓滴不假人之手,下人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事无大小,全来叨教。
守夜的丫环醒来,点起灯,又捧了热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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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仪糊里胡涂仿佛闻声了,唇一张一合翕动,把药汁凑畴昔,她又不肯喝。
舒仪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胸口有些气闷,她抬起手,手腕上空无一物,让她内心也有空落落的。
郑穆又叫住他。
丫环答道:“是呀。”上前为她拢好被褥,又道,“您身材虚,再睡会儿吧。有甚么事就叮咛奴婢会替您做。”
很抱愧,这两天我身材不好,去了北京返来,重感冒,咳嗽十多年没有好……
郑穆拉长了脸,额上青筋一跳一跳,想了想,把药碗放到床头摆着的暖水盆里,命下人去取蜜饯来。
舒仪脑中仿佛霹雷隆一声巨响,好半天赋安静下来,“守了我半宿。”
药碗的温度垂垂发凉。
管事腹诽,府中拢共也没几个丫环,就是郑穆所居的正房,也独一两个丫环,他报了两个丫环名字,书房内久久不语。管事正想这两小我选到底算不算安妥。就闻声郑穆安静的声音传来“把药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