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绮走后,屋子顿时生静。下了一夜绵绵大雪,朝晨却晴了,彤彤的红日挂在东方,照着雪光粼粼有如清波,映地满屋透亮。舒仪把刚才的信又看了一遍,这才稍稍心安。
往年这个时候,舒家门口老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在青石街上拉出长长的两条车轮子印,本年倒是格外喧闹,乏人问津。别说朝堂上的官员,就是对时势最为痴钝的百姓也品出几分味道来。
他一坐下就问舒仪:“刚才杨家那小子跟你说了甚么?”
“我啊,”舒仪安抚地对她一笑,“过完年就返来。”
她想了会儿苦衷,低头一看,文绮带来的另有一张帖,她翻开看,是宁妃娘娘摆宴聘请。看完她眼皮直跳,顺手就抛弃,仿佛这帖烫了她的手。
舒陵一凛:“这个时候是不能返来,三哥六弟都出了事,其别人也都不快意,我们家不能再出甚么乱子了……万一,万一太公……”她苦涩地咬着唇,前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那蜜斯呢?”文绮惴惴不安道。
舒陵得知了这个动肃立即就来找舒仪,细细问了一遍环境后,脸上有几分怨气道:“宫里又想做甚么,都把我们逼到这份上了。”
谎言如火如荼地传着,把舒产业作了茶余饭后的笑谈。直到现在,宫中仍然毫无动静,也没有上谕来制止谎言,官员们都明白了,天子对这件事所抱的态度起码是悲观其成的。各大门阀心机分歧,刘阀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很有些一窜成为门阀第一的气势,沈阀把欢畅放在内心,而出过三代皇后的展阀静观其变,始终没有动静。
翌日起床梳洗后,文绮送来两封信与一张帖。两封都是来自昆州,看完第一封信,舒仪暴露浅笑,等看完第二封,她急地几乎从座上跳起来。信上只要一句话:舒轩本日回京。
这个紧急关头……他如何能回京!
舒仪被他突然出声惊了一下,道:“这能看出甚么?”
舒老又道:“三皇子连消带打,竟然几个方面都估计到了,拿我们舒家开刀搅乱都城,最短长的一点,是不消亲身出面,算准了圣上的心机,借刀杀人,现在连刘家,沈家都被拉了出去。如许处心积虑,看来,三皇子的身后有人替他运营已久了。”
舒老揉揉额角,说了这么多话后暴露一脸疲态,挥挥手让舒仪分开。
舒仪扯下随身所带的玉牌,交到她手中:“带着这个出城去等着小轩,奉告他,千万别进城,速返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