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找我另有其他事吧。”舒仪瞥了前面一眼。
“哦，”舒仪应了一声，爽利笑道，“翻开。”
“有，都聚在城西。”
“起来吧。”尉戈坐直了身材，看到那内侍站起家，竟是个面色白净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蹙起，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看了一会，舒轩把账册递到她面前，指指导点，两人私语了一番。
尉戈不置可否，望殿外一望，已是暮色低垂，好几处院落点起了灯火，如明珠点点，他转过甚来，看着那跪倒的内侍，声音安静地问道：“我可在梦里说了些甚么？”
张任知走上前，挡住大半的阳光，恭谨地说道：“下官能跟从侯爷前来永乐城，都是蜜斯保荐之恩，下官等待在此，就是为了亲口跟蜜斯道一声谢。”
舒仪吃着下人端上来的甜食，盛在一个莲斑纹的冰碗里，那是用时鲜的生果拌着碎冰食用，她心下喜好，不由多吃了几口，顿觉的心口的一股炎热散去了，一手固执墨扇，点向殿中的两口箱子：“前面那箱子里放着甚么？”
赵宝正想出殿喊人，听得这声，忙回声承诺，取来两样事物，一枚金印和一本薄册。
宁远侯被搀扶着进了麟德殿。舒仪等走过殿前，两百多王府下人整齐地摆列着，见到王府的新仆人，纷繁伏地施礼。前首是一众宫女，当着正浓的日头，妆容却涓滴稳定，头上的珠钗映着亮光点点在殿前闪烁一片，刺目欲盲。
赵宝刚跑到殿口，转过身：“赵宝在。”
“张大人，”舒仪半眯起眼，仿佛对激烈的光照极其不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淡淡拢上一层青影，“找我有事？”
“……”
王府的管家姓叶，四十开外的年纪，身材长大，面色沉稳。本日也是仓促得知宁远侯回府，批示若定，王府竟涓滴不见慌乱。现在见宁远侯面色灰败，两眼红肿似核桃，喉咙沙哑难以出声。忙让人沏了茶，奴婢个个练习有素，不一会儿，殿内已安排安妥。
尉戈放动手中账册，面色有些丢脸：“王府里明显有这么大一笔闲款，为甚么不拿去布施哀鸿？”
赵宝应了一声就往殿外跑。灯火照着他的身影，笔挺地窜到殿口。尉戈看着，心头百转千回，剑眉拢地极紧，手中的薄册被他捏地变了形状，俄然喊道：“赵宝。”
叶总管微惊，看到主位上的宁远侯神采如常，仿佛并无不当，内心暗奇，殿内的下人都退地一干二净，他亲身上前翻开箱子。
张任知哪有回绝的事理，忙不迭地点头承诺。
张任知低下头：“蜜斯叨教。”
“殿下甚么都没说，只是面色有些不好。”
他嗓子本来就沙哑着，语音又森冷峻厉，叶总管张了张嘴，没有答话。
火星极小，燃了半晌才把全部簿子烧起来，尉戈面无神采地悄悄看着，转过甚，对着赵宝浅笑：“我看你人挺机警的，今后就在我身边当差吧。”
张任知如何使力都跪不下去了，就势站起，抹了抹额上的汗，极有技能地掉队半步走在舒仪身后。
“来永乐城之前，下官已经刺探了一些环境。”
“你快去把舒仪请来。”尉戈冷冷道，怕赵宝不熟谙，又弥补说，“是明天阿谁老是含笑的白衣少年。”
中间已有人翻开了第一口箱子，内里满满地堆着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