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仪微微侧过脸,笑盈盈道,“摆布无事,你又忙,我只好画画解闷了。”
郑穆道:“迩来王府有事,过几日就好了。”
“沈阀倒是把宝全押在了德王身上。”舒仪道。
由此可见沈阀有多么正视德王。
“沈阀把沈玉送来了。”
明王大兵出矩州,借道昆州,直袭云州,短短七八日的时候,就攻陷五座城池。敏捷搅乱了天下风云,一时候,江山飘摇,风雨欲来。
舒仪讶然,“我?”
舒仪看看书案上堆积的公文,感慨一句:“德王对你极其信赖。”统统战报竟是先进郡王府,清算后再送往王府。
郑穆抽起她的画纸,折起放入袖中,道:“既然无事,就来帮我措置些公文。”
“郡王放心我?”舒仪问。
郑穆抓住她的手,语气有些许不天然,“委曲你了。”
舒仪让丫环换上热茶。
郑穆吃了几口茶,道:“云州月余就将攻破。”
郑穆放动手中信笺,清算了书案上的各种军报,挑出紧急关头的,做了蜡封,命人送去王府。他忙完手头上的事,朝圆桌上看,舒仪伏案拿笔正在作画。
他盯着舒仪看了一阵,看得她都有些忐忑了,他俄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行动/垂怜地揉了揉,道:“再等等。”
郑穆见她脂粉未施,面庞白腻,乌鬓松蓬蓬的,神采呆愣愣的,仿佛脑筋有点转不过来的模样,内心因为公事而繁复的情感一下子散去了。他抚摩着她的脸和鬓发,内心一阵阵发软,可与舒阀悠长胶葛的恩仇如鲠在喉,一时心中百味沉杂,难以清除。
来袁州多日,她早已听丫环们会商德王正妃身患沉疴的传闻,固然没有亲眼得见,但想来无风不起浪,沈阀未经婚礼就将沈玉送来,一定不是存着让沈玉陪着德王,等正妃有个好歹好取而代之的机遇。
将清算好的信笺拿给郑穆,他翻看一遍,极其对劲,拿起最上面两封战况,命人交给杨臣。
郑穆看破她设法,解释道:“明王起兵,天下动乱。归正婚事已定,迟早都是要嫁过来的,沈阀怕战局窜改再引发甚么变数,以是提早把人送来了。对外瞒得严实。只要王府中人才晓得。”
郑穆牵起她的手,走到书案前,把还没有清算的一些信笺拿给她,“分门别类,轻重缓急分一分。”
“不放心你我放心谁,”郑穆浅笑,温言道。
沉吟半晌,舒仪回过神来,瞧见郑穆正看着本身,神采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