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不想他俄然提到这个,想了想道,“仿佛在那里见过,叫不上名字。莫非是甚么短长人物?”
进府以后,沈璧赶到家主书房,进门就仓促喊了一声:“父亲。”
沈璧眉头拧紧,“当真一丝体例也无?”
沈璧关门坐到主位下首,这一次沉稳很多,道:“父亲,安阳郡王同我们早已势同水火,明天如何会到家里来?”
沈璧大吃一惊,自从沈家跻身都城门阀之列,家中忌讳“商贾”二字,绝少主动提起,特别是他的父亲,没想到现在倒把帮助德王的事比做买卖。他道:“对袁州的支助银两占了家中资产一半,半途而废必定会伤到家业根底。”
沈阀家主道:“你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如许做?如果活不下去,嗣天子又能如何?”
沈璧搭在桌上的手指悄悄敲击,沉默半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放到大夫面前,问道:“此人病情如何?”
受了内伤的沈璧并没有回府,先去了京中最大的药材铺。旁人只知其间药材铺是南边来的富商所开,谁也不知两年前已经暗中换了仆人,现在已是沈家财产之一。坐馆的大夫医术高超,不输太医,为沈璧搭完脉,亲写药方,叮嘱孺子煎药。转过身对沈璧道:“养病需养心,公子愁眉不展,倒霉于养伤。”
沈璧讶道:“那?”
老大夫道:“神仙也难救,此人如果青壮男人,经心关照,用以温性补药,还能熬些光阴,如果本来体弱,只怕月尾也撑不到。”
沈璧本日刚伤在他掌下,脊背不自禁一凉,回礼稍稍痴钝。等车驾分开,他才重视到,郑穆的身边更着两个年青公子,看着并不面熟,却记不起是谁。
沈阀家主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他有如此胸怀。”
沈阀家主道:“本朝哪一个天子不做此想,你当德王就没有这类设法。”
沈璧道:“父亲已经下定决计了?”
“陈腐,”沈阀家主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展阀前车之鉴你莫非全健忘了,就因为最后还与废太子绑在一起,才招致灭门之祸,展家还是太子妃娘家,我们与德王甚么干系,别健忘了,德王妃的娘家姓胡。”
浅显的病症毫不会让沈家公子如此慎重,老大夫细心看了一遍,微微点头道:“药石罔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