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已不似初见是那般拘束,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她转换了话题,轻柔问道:“听皇上说,殿下年后要去翰林院述职?”
粱胤桓循着笛声而去,越是靠近,就越是被这清澈委宛的笛声所吸引,曲调舒缓美好,如初夏暖风,将这宫中的深冷孤单逐步吹散。终究粱胤桓在一株梅花树下找到了这位吹笛的女子。从背影看上去,此人身着华衣,应当不是浅显的宫女,粱胤桓心中更是感觉诡异:莫非是宫中的妃嫔?
木清见到瑞王时也有半晌的惊诧,不过她敏捷收起了面上的严峻和慌乱,规复了一脸的安静,盈盈一俯,柔声道:“见过瑞王殿下。”
粱胤桓闻言,不由一愣,挑眉看向面前的女子。没想到这位身居深宫的女子对朝廷之事也如此体贴。(未完待续。)
吹笛人肃立在寒冬,北风透过洁白胜雪的红色梅花,悄无声气地抚过她的衣衫,悠远的笛音仿若按捺了酷寒砭骨的夜风,天阔地远,苦楚无边。一身华衣的女子如梅中神仙,在枝桠和白雪中若隐若现,好像画境。不!再好的画家也没法淋漓尽致地临摹出现在的淡然脱俗。粱胤桓只在远处悄悄张望聆听,仿佛靠近半分就是对这天人之姿的轻渎。
木清低头一笑,谦善道:“不敢当,雕虫小技难登风雅之堂,叫王爷见笑了。”
不知为何,粱胤桓坐在那华灯宝烛,霏雾氤氲的大殿中,俄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厌倦感。身边充满着虚假造作的王公贵族,叫他感觉恶心得紧,竟是半点胃口也没有了。因而,粱胤桓便找了个借口率先分开,单独走出晋阳宫外。
下了一整夜的雪,纷繁扬扬的大雪终究在年三十的早上停了下来,街道楼宇都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全部都城满盈着一派安好宁静之气。三两只麻雀停在枝头,雀踏花枝,将枝桠间的积雪微微颤落。大雪过后天空绽放出多日未见的阳光,如此应景的好气候似是上天赐与万物子民们的第一件新年贺礼。
粱胤桓固然见过这位宸妃几次,可常常都是在宫宴中,并无交换。即便是那日本身刚从甫州返来,进宫看望太后时初次与宸妃的见面,二人也是扳谈未几。粱胤桓客气地扣问道:“娘娘为何从宴席平分开,单独一人在这御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