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真是朱紫事忙,让本王一番好等啊。”粱胤桓负气道。
粱胤桓淡淡吱了一声,叮咛道:“嗯,你去把近几年来朝中官员升迁贬黜的档案宗卷清算出来,拿给我看看。”
“是,下官这就去。”董谦赶紧应道,心中却不由思忖:他如何都没想到瑞王竟然就这么等闲地放过了本身,是真的不与他计算,还是只是缓兵之计,待今后一起算总账?
“为国为君,肝脑涂地就必然会有好成果吗?”胡志涵讽刺笑道,眸中的哀恸藏匿得极深,“那么多忠肝义胆之士,不还是枉死在小人的诡计算计当中?明哲保身,置身事外有甚么不好的?”
董谦伏跪在地,浑身高低如同麻痹了普通,斯须才叩首应对道:“下官明白殿下的意义,今后必然竭尽所能为朝廷效力。”
“老夫年老体弱,路上花的时候天然要久一些,还望殿下包涵。”胡志涵固然语气恭敬,可言辞上却流露着一股目中无人的傲慢。他缓缓坐下,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觉得意道:“实在,吏部的事情董大人都一清二楚,殿下如有甚么疑问,问他也是一样的。”
胡志涵本来慵懒的身子瞬时一绷,牵强地开打趣道:“许是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呢?”
“可云相现在身在那边?”胡志涵苦笑道,“自从云相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俄然明白了:在这世上,就算你有雄图弘愿,也不得不向实际低头。现在朝中文驰武玩,官员们整日想着的不是如何办好公差,而是考虑着如何结党,如何奉迎奸佞,如何揣摩圣意。民风如此,凭我一人力挽狂澜,岂不痴心妄图?只好装聋作哑,眼不见为净。”
“嗯,那就好。”粱胤桓点头笑道,眸中储藏着奥秘的光芒,叫人分不清喜怒。“畴昔的事情已经畴昔了,本王也不是爱翻旧账的宵小之辈,董大人不必过于拘束。实在也不怕和董大人摊开了说,本日本王来吏部是受皇上之命,清算朝中吏治,并非是来找董大人寻私仇的。大人固然放心,只要你恪守本分,为国尽忠,其他的事情本王能够反面你计算。可如果大人还只是想着如何揣摩上头的心机,见风使舵,全然不把心机放在公事上,那本王届时也不会心慈手软。”
粱胤桓面色冷峻,诘责道:“究竟胡大人是吏部尚书,还是那董谦是吏部尚书?!大人食君之禄,却这般玩忽职守,草率处之,莫非心中就没有一丝惭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