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贪婪没错,可那些银两也并非下官一人独吞。大人您口袋里也揣着很多啊!”
“如何不说话了?刚才不还言之凿凿地喊冤吗?”梁胤昊踱着步子走到章廷面前。
二人不由一愣,没想到连礼部尚书也被急招进了宫。他们虽不知此次进宫面圣所为何事,但是天还没亮,天子就急招礼部、刑部和丞相称多位官员进宫觐见,可见局势的严峻性。
童渊摸索道:“尹统领可知皇上急着召见我们到底是甚么事?”
才过卯时,朝阳还将来得及给沉沉的大地带来第一缕光。露水沁凉晶莹,竟有些模糊泛白,好似要凝成寒霜。
“一派胡言!”霍培安拍案而起,“我何时收过那贿赂的银两?”
张秀才心中迷惑,决定要弄清此事,厥后几经展转才从当时阅卷考官的小厮那儿得知,原是礼部官员收受了贿赂,将本身的考卷与当今状元的考卷作了更调。张秀才气愤不已,因而就一纸状书将礼部考官告上了京中衙门。谁知等来的并非伸冤昭雪,而是刑部衙门的一顿毒打关押,称其诬告朝廷命官,还硬生生打断了人家的一条腿。
梁胤昊深吸了口气,拿起桌案上的一道卷折,道:“这是朕今早派人从礼部档案库里调取来的,恰是当年章廷高中状元时的答卷。”
霍培安冷哼一声,“你们背着我干这类伤天害理的活动,现在出了岔子倒晓得来找我求救了?”
丞相霍培安和刑部尚书童渊大步疾走在空荡湿滑的宫门外头。半夜里,皇上的口谕便毫无预警地传到他二人的府中,只说是马上赶往勤政殿议事,却并未提及究竟产生了甚么。见传旨的公公上气不接下去的焦心模样,二人也不敢担搁,只稍稍梳洗,换了朝服就仓促往宫里赶。
天子一通大发雷霆以后,不但肃除当今状元的状元头衔,更命令停职鞠问礼部和刑部多位官员,称要峻厉彻查,清除宦海不良之风,而全部调查由中书令大臣魏铭全权卖力。
天子梁胤昊闻之大惊,连夜派人调查此事,乃至还传了那张秀才入宫问话。这不查还好,一查竟牵涉出礼部和刑部多位官员,此中更不乏朝中要臣,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和刑部。
“昨日夜里朕不但传了那张秀才问话,还让他当场再写了遍当年科考时作答的文章。”天子晃了晃手中的两张答卷,“章卿,你可不成以给朕解释下,为何那张秀才的笔迹字体与你当年的一模一样?究竟是偶合,还是有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二人也施以回礼,“尹统领。”
“好啊,你们一个个身为六部朝臣,吃的是朝廷俸禄,却不想把你们养成了一群蝗虫!”梁胤昊目工夫狠地扫视了一众大臣,“童渊,这笔活动里恐怕也少不了你刑部的份吧?”
“你!”霍培安气急,可转念一想,毕竟礼部和刑部都握在他的手中,若同时落空这两员大将,无疑对他在朝中的权势而言是不小的丧失。他思考半晌,才道:“舞弊一事已是证据确实,那将蒋依鸿怕是保不住了。你就一口咬定,整件事都是你的部下与蒋依鸿私相授受,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不过这渎职之罪怕是跑不掉了。”
“这…能赖得掉吗?”童渊思疑道,“那魏铭只怕不肯等闲放过我们呐。”
自从进了殿后,霍相就一向沉默不语,仿佛一副要推委洁净的模样。可此时见中书令魏铭急着包办下全部案子,内心是万般不肯。魏铭此人是个一根筋,如果这件事让他来查,不知要牵涉出多少人。本身夙来与魏铭反面,政见上更是大相径庭,此次魏铭必然会以此乘机打压本身的气力,但无法礼部与刑部都是本身的人,为了避嫌,眼下也只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