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天子刚听完了户部关于国库的呈报,内心说不出是喜是忧,只感觉胸口仿佛塞了团棉花,咽不下也吐不出,卡在中间叫人难受得紧。霍培安趁这个机会前来勤政殿,要求面圣上报南边的水涝灾情。实在这汇报灾情只是个由头,实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自从瑞王接下了这桩谁都不肯碰的差事以后,除了涉案的官员以外,朝中其他的官员对瑞王的一举一动也是格外存眷,特别是那中书令大臣魏铭。大师固然面上没有透露,但内心不免对这位瑞亲王刮目相看。
听了霍培安的话,梁胤昊这发闷的胸辩才感觉镇静些许。他冷冷望着霍培安,又沉声问道:“霍相称初如此反对瑞王重新涉足朝政,为何厥后又俄然改了情意?”
此时现在,几近统统人都已认定是瑞王主导了安庆公一案,便更是对瑞王粱胤桓生出几分害怕之心。有了定国侯这个先河,又有了安庆公世子这个威慑,涉案官员谁还敢明着与瑞王作对,恐怕本身成为下一个不利鬼。因而又过了几日,瑞王府连续迎来了多位朝中重臣,此中手头余裕点的,直接当场就还清了所借的库银,别的一些官员固然只偿还了一部分告贷,但都当着梁胤桓的面,个个指天发誓地承诺必在最短的时候内将其他银子还清。如此一来,主动偿还的库银数量就已过了总数的一大半,这让户部尚书凌晃的嘴乐得几近合不起来。
二人才没聊几句,梁胤昊就很放心肠将抚恤赈灾的任务交给了霍培安,并命令工部必须尽快完成修建堤坝的事件。议完了这件事以后,梁胤昊并没有表示霍培安马上退下,而是假装随口问道:“霍相可听闻了比来关于瑞王的动静?”
“哦?皇上是顾忌瑞王?”
“人年纪大了就老是轻易活在畴昔里,老臣这脑筋还逗留在先帝活着时,瑞王独领风骚的模样,这才一时忘了分寸。厥后臣归去好好想了想,皇上圣聪明断,既然连皇上都信赖瑞王能妥当措置此事,为人臣子者自当顺从皇上圣心。”
霍培放心中嘲笑:魏铭与瑞王早已同气连枝,魏铭帮衬着瑞王当然是无可厚非,不过是你个天子小儿太嫩,这才没有发这二人的干系。但是霍培安并没有将魏铭与瑞王的干系挑明给梁胤昊听,也不急进,反而退了一步,替瑞王提及好话来。“此次能顺利化解此劫,固然瑞王功不成没,但也要皇上慧眼识才啊。再者,皇上身为贤君,为国为民,殚精竭虑,这才打动了彼苍,使得天佑我朝鼎祚绵长啊!”
梁胤昊又问道:“霍相对于此次瑞王办事的体例可有甚么观点?”
梁胤昊一怔:“你是说给他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霍培安作出低头深思的模样,嘴角扬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斯须方缓缓道:“皇上如果真想治瑞王的罪,莫非还怕找不到借口吗?”
梁胤昊固然同意霍培安的说法,但心中仍有疑虑。“用甚么来由呢?若没有拿得脱手的来由,只怕惹人非议。”
“至于这一点就不消皇上操心了,微臣愿为皇上唱这个白脸。”霍培安阴狠道。
霍培安公然是极其奸刁的人,这番话乍听之下是解释自省,但内里的却带着调拨。梁胤昊越听眉头拧得越紧,隔了好半晌,才缓缓道:“这些日子以来,朕的内心总感觉七上八下的,老是透着股寒意。或许你当初的顾虑也并非空穴来风,前车可鉴,不成掉以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