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闹成一团,绿儿出去传禀:“周大人立于外门以外,老爷说了,蜜斯允可,他才可出去二堂。”
女人面色冷,话说得更冷,他只觉心如坠谷底,由不得苦笑道:“玉翘感觉无关,是健忘了上溪村老宅那明月夜,我说得话了么?女人忘了,我愿再说一遍!”
这一不是滋味,相由心生,神采便威严肃严的,话里天然就带着几分没好气:“这不是晏京府周少尹么?又来我这府上堵门,是何企图?”
“周大人有何要事?这一大早的?”昨少爷才解了对周大人的禁令,楚五自是显出热乎劲来。
“蜜斯又在这放狠话!却做不得数。”采芙巧着恰好出去,撇撇嘴道:“前些日子,少爷房里红菱那丫头,配了旺儿,蜜斯舍不得跟个甚么似的!把那旺儿唬的都不想娶了!”
现在朝堂之上,他也传闻此人很多事来,倒是个风格凌厉、法律守正的,有文官的心机周到,亦有武将的刚硬判定。
“周大人一大朝晨便来寻玉翘,不知有何事要说!”等了半晌,不见他作声,玉翘便开了口。
楚太傅高低打量着他,朝那腰间玉佩扫了几眼,定睛又谛视了一会,刹时满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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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妮子,愈不把主子放眼里了!赶明儿把她拉出去配小厮!”玉翘咬着牙道。
“蜜斯在看甚么呢?雨过微凉,该披件衣才是!”
“这是周大人的事,与玉翘何干?”
玉翘抬眼看他,唇边笑容清浅:“玉翘不想听,大人也把那些话忘了吧!”
周振威理了理思路,沉沉道:“我与方家蜜斯订婚之事,实非本人志愿,本日想将来龙去脉讲与女人听!”
楚太傅有些不测,如若周振威寻些其他启事,他必毫不包涵将其轰走。却未曾想过他竟如此实诚,当着下人的面,放下身架,行膜拜之礼,诉肺腑之言,倒让他起了些许赞美之意。
周振威静听,略一思考,干脆单膝着地,跪在楚太傅身前,抱拳粗声道:“自与玉翘女人初见后,振威钦慕至今,当她明珠,濯濯心藏,岂敢轻渎半分?现在这订婚之事虽解,仍唯恐女民气中认定,振威是朝秦暮楚的轻浮之人,定要与她说个清楚明白,还请楚大人恩准!”
碧秀忙上前结过,摊了开来,皆绣着鸳鸯戏水、或者比翼鸟双飞图。
玉翘脸红了红,啐道:“碧秀,拿针来把她那嘴儿缝起来,看还胡说话!”
玉翘早早就醒了,只是懒懒的倚着翡翠色粉莲枕,昨夜急雨打檐边声,潇潇簇簇了大半夜,她情丝昏昏,想着那人可得却不得,就流了些泪,直到纱窗透了光出去,模糊听到碧秀开了门,卷了湘竹帘,悄悄低低和婆子说着话儿。
周振威身倚白马,东风柔面,立在楚府朱门以外,已有一个时候。
他还将来得及答,已有轿夫抬着顶肩舆鱼贯而出,旁跟着楚芸,他与周振威并未多话,仅深作一揖,即离了去。
语毕,便不再多看周振威一眼,即上了轿拜别。
周振威瞧着玉翘,着水蓝衫、杏黄裙,娉婷坐与椅上,垂芙蓉面,仅露了截润琼酥白的颈子。
拂腻微香!他似已用手摸过那雪莹处,这心头就突突跳起来,火烧火燎般,喉咙竟有些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