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我昨传闻,和建大道那边几处商店的租银,明个铺主子送来,折银统计估摸约有千两。里有间铺子原就是划给三房的,这租银却一向未让其得,被你大伯母用来充了公用,现想着不如把这部分划出来,做为三孙媳的药钱,也不为过。”
“是我又如何?”玉翘爽落的承认,靠近大夫人,直盯着她眼,厉声问责:“让瑞珠勾引二堂哥的是谁?瑞珠怀了身子,明晓得张可儿性子,岂肯善罢甘休,你可有体贴过?后被诬赖围禁房中,你怕惹上身就躲着,可有因担忧去瞧过她一眼?她但是你的侄女,如若你当时能拉一把,又岂会一尸两命?”
大夫民气虚的后退两步,欲要辩白,却见玉翘神情阴鸷,听她一字一顿:“你可晓得,瑞珠死的那晚,但是到我房中来过,你可想听她跟我说了甚么话?”
大夫人唬了一大跳,顿时毛骨悚然,向后跌了跌,这才惨白着脸,颤声说:“你莫要吓我,瑞珠自小如不是我养着,早转世投胎去了。她自已犯下错事,怎能赖到我身上。”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不过说些暮年理家所遇的难事,又说了府中伯父伯母各种性子,该如何与他们相处,直到玉翘见着老太君打了呵欠,这才施礼告别了去。
老太君点头:“你倒是实诚,管别人如何说去。我在周府理家也有四五十年,晓得这手中缺银钱的难处,光要脸面有何用。”
玉翘感激,弯唇轻笑:“谢祖母体恤!孙媳算过帐上的银钱,如若精打细算的用,应另有些余地。再者我初执事,就需祖母补济,被旁人听去,孙媳也无甚么脸面。”
玉翘冷静听着,至她再骂不出来,才沉着脸儿,冷声道:“大伯母说的甚么话!让玉翘掌事是祖母定的,说帐上银钱完善,把帐册全推给我的,也是大伯母你,即然大伯母不肯唆使,我天然得当真检察理清不是?这一当真,便抓出了吴嬷嬷亏空公帐,即然如此,我总得去找人问问,她常日里行动但是不端?公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当然要让祖母及世人晓得,可惜大伯母明晓得她欺上瞒下,却睁只眼闭只眼。现想来,要恨要怪的,也该是恨吴嬷嬷致大伯母受了连累,怪你自已粗心放纵,如何也扯不到玉翘的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