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只觉挖心掏肺般,泪眼婆娑道:“你何必如此凶神恶煞,前一世见玉翘困顿,还施以援手互助来的。现在好歹看在哥哥诚意待你的份上,也把这份狠劲收一收........。”
正巧侍郎来回禀:“在家中搜到龙袍龙冠等御用之物,公主罪证已凿,楚府高低俱脱不了干系。”
这娇贵的身子,竟扛不过半点风雪,她迷含混糊的想着。恍忽之间,突见采芙吃紧掀帘奔了出去,倒是满目标镇静。
沿途番役浩繁而来,卷袖勒臂,如狼似虎般擦肩而过。又劈面来了二三位带刀侍卫,此中一名瞅到她,眼神自是淫邪,抬手便在她颊上拧了一把,笑道:“这楚二女人仙颜名满都城,果不虚传,瞧这水滑柔滑的,等爷抄完了这府里,再来与你颠鸾倒凤一番。”
那侍卫得了令,便对劲洋洋的伸手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冒死拖拽。
周振威便薄凉地扫她一眼,严肃喝道:“持续搜,挖地三尺,也要全抄洁净了。”
玉翘哽哽咽咽哭着:“现在再说这些有甚么意义?就算有着情义,也怕是不能了!”
“周将军.......”想想不当,她再改了口:“周尚书。”
转念便又一想:“看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把周将军和那带刀侍卫也连着入了梦里。那周将军在梦里,倒是个狠心的人儿,无情偶然的很。”
忆着梦里风景,她心灰意冷的很,思忖道:“怎会又梦到前一世抄家时的景象了?都畴昔十多年的事情,怎就像在眼面前似的?难不成这一世,不管如何策划遁藏,还是改不了终究的结局么?”
“采芙,是谁在内里说话?”忍不住,玉翘举高了音量问着。
玉翘哭得神魂俱碎,猛一坐起,却本来是一场恶梦。
玉翘也就臀儿那边棉裙湿着,在园子那竹椅上略坐半晌,却有了些风寒之相,采芙端来一小碗热滚滚的红枣姜汤喂她服下,便早早服侍着卸了残妆,上榻安息了。
玉翘抿了抿唇,含悲忍泣道:“新阳公主谋逆之事,我家中高低长幼一干不知,还烦请周尚书高抬贵手,饶了这厅上世人吧!”
玉翘情知此时,已与宿世如出一辙,自是再无路可走,便把统统心机都绝了,只想与父亲再见一面,就寻个他杀去。
“不相干,躺躺就好。”玉翘只觉有些鼻塞声重。采芙便不在多言,帮着重新掖了掖被角,悄悄掀了帘自去。
她正欲朝父亲方向而去,却俄然看清了邢部尚书的面庞,竟是周振威,便怔了怔,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