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沐有一刻恍忽,似又回到宿世,听闻周侯爷要来,她满心欢乐的在房里待不住,非要到廊劣等,望眼欲穿的盼。
玉翘指着秦惜月的院落方向,吃紧叮嘱道:“那院里此时只要李夫人和两丫头,另有被抓来的妇人,‘神鬼煞’的刺客光我瞅见的,有二十数,估摸远远不止,就在四周藏匿,武功皆不弱,你从速派人去多招些官兵来,我去流春院门外候着周将军去。”
此中一人色心顿起:“龙爷,是个妓娘!可要部属去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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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愈离愈近,周振威的眼神俄然柔嫩到不可,一溜眼却见她那胸前小兔似若要跳出来,顿时心肠敏捷冷硬如铁。
“胡忌!”周振威朝他安静的看去。
胡忌凝神稍刻,才拱手作揖道:“嫂子莫急,这里实在太凶恶,接下来的事我自有主张,你还是回府里候动静为好。不然嫂子在这里,我没法放心策划。”
胡忌打了个颤,今将军喊他名字好几次,就属此次不祥之感,来得分外激烈。
“晓得!”方雨沐点点头,异乎平常的安静:“宿世里我被李延年遣人迫着灌下鸠毒而死。这一次,我自个饮下!”她唇边溢出一缕鲜血,顿了顿,看向周振威淡笑:“你可晓得这世上最痛苦的一种死是甚么?”
“我来寻李夫人,传闻她带个妇人在此处?”周振威语气和缓了些。
周振威顿住步,在门前站了站,朝四周扫了圈,蓦得面庞掠过一抹惊奇,迅即唇边有了笑意,不再踌躇的将门推的大开。
他不再说下去,因将军止了步,背脊生硬挺直,眯觑着眼盯着火线不远处。
(结束)
流春院的买卖很冷僻,妓娘并不热忱,娇喊了几嗓子便凑围一起闲闲嗑瓜子儿,护院也不喝斥,反倒在边调笑,趁便摸一把肉腰占个便宜。
花月娘惊了惊,顿住转头,打量玉翘一番,唇角弯了弯:“是周夫人,你果然来了,这一身本是俗气,你倒穿得都雅。”
玉翘懒得理,只捡自个想听的问:“房里是何景象?里头有多少刺客,那妇人可在?”
“胡忌,你怎在这里?”周振威朝流春院大门处走,睨一眼胡忌着商贾打扮,蹙眉问:“来找妓娘寻乐?”
“哐”的一声,大门被用力砸开,兵士脚步铿锵,如潮涌入而来。
“风趣!”周振威朝身边顾武低问:“你看两边妓楼红红火火,妓娘还在卖力呼喊,这流春院倒好,妓娘不努力,护院也不斥骂,你道为何?”
因是寅时,未曾有客人上门,妓娘们多在房里熟困安息,只要零散一两个粗役婆子拿着条帚,懒洋洋的打扫一地儿枯叶。
周振威刹时神情阴鸷,握紧拳头,咬着牙一字一顿:“你可晓得自个会如何死?”
胡忌可贵脚一滑,差点跌个马趴,声也变了:“将军曲解了我,是嫂子命我等一干人一道来的,怕你中了骗局,丢了性命.......!”
她突得止了言,怔看着一个着银灰盔甲的武将威风凛冽而来,身型魁伟,面庞峻冷,通俗双眸熠熠正看向她,竟让人有些心抖腿软!
胡忌愣了愣,突得大喊:“嫂子,你怎还在?不是回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