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还算淡定,神态自如的将手中的蝶给了采芙,瞧她谨慎翼翼的装进瓶里,将眼儿凑得近近的看那蝶翅翼扑簇飞舞,只觉风趣,自顾玩耍不提。
是周振威!玉翘坚固了肩颈,忍不住唇边噙着笑看他,如许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还能巧手逮蝶儿?他如能逮到,只怕蝶儿粉翅都揉的残碎了吧!
贰心中悄悄有些凉,想着那玉翘女人不知去了那里,御乾苑花木富强,曲径条条通幽,可别迷了路方好。
默了半晌,周振威走近玉翘,低问道:“方才如何自已就走了?这园子途径深幽,人迹罕至的,迷了路到那里寻你去!”
三人便出了梨花圃,采芙三跳两蹦地走在前面,这二人却渐渐悠悠前后行着。
周振威哪会看不出玉翘眼中的戏谑,他和顺展颜,并未几话,一并点头拒了女人美意递上的团扇,只抬起咬广大而丰富的手掌,瞅准蝶翼,脱手如电,快而疾到玉翘只觉恍忽当中,他已拇指并着食指,轻捏着感染如膏花粉的蝶翼,送到了自个的眼面前。
“蜜斯你还笑......!”巴巴瞧着扑了半天的白蝶被她人逮去,回蜜斯又摇讽刺,她便泪眼丝丝,嘀嘀哒哒的落下来。
“有又有何干系?”玉翘眯眼瞧着天涯彩霞残暴,话中有了些苍茫的意味:“或许宿世,你与那方蜜斯就有扯不竭的情义呢!只是现在的你不知罢了。”
他便朝玉翘看去,方才这女人话中寄意古怪,还未问个清楚不是?
训归训,但看采芙胀头红面,汗泪交涕的不幸模样,还是站了起来,接过团扇,欲替她扑一只来。
当下心中迅做出决定,周振威便朝玉翘作揖道:“公事告急,我自先去措置。玉翘女人所言,我虽莫口难辩,但必然还是要辩个事非曲直的。”
她萌发了退意,偷眼瞧了瞧,远远采芙殷切切的正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已,由不得把牙一咬,心一横,扭身入了这梨花深处。
玉翘可贵有些严峻,心突突的,摒着气味,正捏紧扇柄欲抬时,却窥到身边有个男人的影。
玉翘瞧着他远去的背影,俄然有些头痛,自个,仿佛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摊上了有些费事的事儿了。
一阵媚风袭人,那万簇梨花轻摇,如同飘雪般洒洒荡荡,逶迤而下,萧萧落在自家蜜斯柔肩之上,衬得她万般娇慵楚怜,而那有着峻山般妥当体格的周大人,眉眼高攀,漾着轻笑,满含深浓宠溺之意。
这厢采芙眼睁睁的瞅着自家蜜斯进了梨花圃,左等右盼却迟迟不来,其他官家女子已三三两两拥携着朝园林出口而去,她心中着了急,撩起裙摆低头猛走,在梨花林里四周寻着,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家蜜斯.......另有那阴魂不散的周振威,周大人。
玉翘便嫣红了颊,有些羞,有些惭,又莫名的为自已生了些恼,便也不接过,只将手背在身后把玩着团扇,咬着唇畔,眼儿汪汪的就不看周振威,只瞪着他手中那触须乱动,有力挣扎的蝶儿。
说来这园子里花开似锦,繁红深重,天然引来蝶蜂,成群的漫天飞舞,顶风翩翾,可那采芙捏着扇柄,左扑右掀,忙活了半宿,竟未捉到一只,反弄的手脚酸软,薄汗满额,她便觑起眼儿,瘪着小嘴,怏怏散散的退到玉翘面前,一副自我厌憎的不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