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你此次?”二夫人乌青着脸,指着周振寰,瞪眼看她,骂道:“我饶了你,谁饶过他?他前程未卜,不知休咎,这诸事皆都是你害的!我是万不肯留你的,你爱求谁求谁去。”
“此话从何讲起?”张恒一怔,转首看向周振寰,语气微凉:“振寰,她是你娘子,我只问你,可儿之言确是失实?”
默了默,张恒腾的站起,将休书狠狠丢在张可儿身上,瞥眼看向老太君,冷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岂有再回张府的事理,你们随便措置,打死她都成,皆于我无关。”
老太君皱眉,看着她满脸的泪,叹道:“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你父亲说的是气话,你真归去,他也没法。”
从椅上站起,他上前几步,给老太君作揖,竭力笑道:“老祖宗金福,一早又送信儿又派马车的,接我来贵府,不知出了何事,这般慎重?”
在宦海纵横这些年,他早练出了猎狗的嗅觉,一丝风吹草动便知局势诡谲。
“你不依也得依,休书已下,哪有回挽的余地。”周振寰甩开她的手,朝二夫人跟前边走边道:“要么你求求母亲,她同意,我也没贰言。”
懒得再听,他满心的空落又焦恍,带着多少被骗的气愤,推开粘缠上身的花娘,脚步踏实的朝院外大门而去。
他有些微愠,心中直觉已被怠慢,将一股子气临时抑下。
张可儿面色如土,她不晓得父亲怎会如许,如较昔日,再千错万错,也必然寻些来由将自已庇佑,倒不是多疼她,只为护他自已颜面。
待世人寻着椅各自做好。老太君才看着他,还未开口,张可儿却蹭的从椅上站起,至他跟前跪下,掩面泣道:“父亲定要替女儿作主,他们一个个设了计来诱可儿被骗。”
这厢正心如死灰的颓废,却见门外丫环婆子簇拥着一群人来,为首的是老太君,搭着大夫人的手,跨进门槛,背面二夫人三夫人,跟着周振寰张可儿及周振威玉翘。
苏岩正值酒酣处,又是个粗鄙之人,被这番恭维,愈发飘然,干脆靠近他道:“张大人另有闲心在这里?当今皇上刚即位,必然要杀鸡儆猴,彰显皇威的,张大人还是好自为之吧!”
张可儿眼睁睁看父亲就这么没了影,心中大恸,又见周振寰欲朝门外急着遁藏,忙起家追去拉他,含泪道:“你怎这般无情无义,我所做皆为讨你欢心,你现如何就不认了?你这休书,我断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