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伴计端来新买的下酒菜,满碟碗摆了一桌,这才关门分开。周振威低声问:“朝中局势诡谲,殿下明哲保身便是,方才何必迁怒王妃,她不好受,殿下也不见很多欢畅。”
“王爷定是曲解了。”玉翘见平王妃眼中泪花打转,却倔强的没句软话,忍不得开了口:“先前王妃与臣妇仔谛听管事唆使经验来着,虽也交头接耳,却未曾闲谈,一言一语皆参议所学之识,王爷苦心,非论教之人,还是学之人,皆了然,哪敢松弛放懒呢。”她顿了顿,见平王未动,持续道:“王爷心中有疑,大可于王妃开诚布公来谈,倒不必只顾着发狠,话赶话相互悲伤伤神,却于事无补。”
周振威朝边欲近前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会心,架式摆足,却巍然不动。
“小人?”平王俯身,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小下巴,捏紧抬起,看她吃痛的皱眉,就是不心疼:“在你内心,本王原是如此不堪!程化琛就那么好?你为吾妃,他已另娶,你竟还念念不忘至今?置我与何地!”
正欲开口安抚,怎见他竟抬腿一脚踹开门,卤莽的很,只听“砰”的声音震天,唬得淳芳殿内的世人,皆目瞪口呆的朝他二人看过来。
冷哼一声,转声甩袖拜别,周振威起家跟从,成心偶然朝玉翘溜了下,见她挽平王妃起,靠近说着安抚的话儿,正眼未瞧他,内心顿时不是滋味,这没知己的小娘子,就不怕平王真的治他的罪!
周振威俯身单膝跪地,恭道:“愚妇妄言,实属臣管束不严,请王爷恕其罪,臣愿代为受过。”
平王妃终抬眼,睇他神情阴晴不定,羞恼道:“王爷莫搞这些杀鸡给猴看的把戏,有甚么冲臣妾来就是,牵涉别人无辜,实属小人之举。”
伴计端着宽托盘,将银制的碗著及盘盏搁划一,又摆三五盘果碟水菜碗,再上一壶美酒,周振威扫了扫,取出银钱给了伴计,嘱他去外边再买些熟牛肉、煎焦骨甲等下酒菜来。
“你这般宠,会把她宠上天的。”平王冷哼了哼,睨他一眼,“到时有你苦头受的时候!”
陆管事面色如土,叫苦不迭,只冒死叩首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