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会仙楼正店,一包间。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放你一条活路就是!”平王打断她说下去,不想再听,心中主张已决,眉峰多了凛冽。
冷哼一声,转声甩袖拜别,周振威起家跟从,成心偶然朝玉翘溜了下,见她挽平王妃起,靠近说着安抚的话儿,正眼未瞧他,内心顿时不是滋味,这没知己的小娘子,就不怕平王真的治他的罪!
周振威瞧着自个小娘子假模假势的敬爱样,忍不住弯唇淡笑:“妇人在一起,又年纪相称,老是话多些,倒也可谅。”
“无错之有,臣妾不认。”平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弯唇嘲笑,不看他,眼底竟是嘲弄。
平王仰颈又吃下酒一碗,可贵脸上显出多少苦痛:“如此推算,上元节时宫中定有异动,一旦篡夺得逞,我还不知会落个如何的去处。”
一时无话,平王虽简朴几句,周振威却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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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定是曲解了。”玉翘见平王妃眼中泪花打转,却倔强的没句软话,忍不得开了口:“先前王妃与臣妇仔谛听管事唆使经验来着,虽也交头接耳,却未曾闲谈,一言一语皆参议所学之识,王爷苦心,非论教之人,还是学之人,皆了然,哪敢松弛放懒呢。”她顿了顿,见平王未动,持续道:“王爷心中有疑,大可于王妃开诚布公来谈,倒不必只顾着发狠,话赶话相互悲伤伤神,却于事无补。”
才情量,平王已看向他,眸色黯黑,沉着声说:“忒是大胆,敢责本王的错处?如此无规无矩,该当何罪。”
周振威俯身单膝跪地,恭道:“愚妇妄言,实属臣管束不严,请王爷恕其罪,臣愿代为受过。”
“你哪知我痛苦。”平王放下酒杯,眼中因酒催红了眼,默了默看着他道:“前日进宫面见太皇太后,也就短短路程,竟经常冒出侍卫拦路查问,可见防备犹为森严,如是皇上遣派倒也无妨,打量下来却不尽然。恰遇新阳公主,微聊几句,她竟也是满口的宏韬伟略,治世谋筹,那心气高的如前朝女帝般。”他咂口酒,音沉重:“宫中现在物是人非,虽死力欲静却风不止。”
恰此时伴计端来新买的下酒菜,满碟碗摆了一桌,这才关门分开。周振威低声问:“朝中局势诡谲,殿下明哲保身便是,方才何必迁怒王妃,她不好受,殿下也不见很多欢畅。”
“如能明哲保身,那是不幸中的大幸,可这些日,晏京府时有监察史出入,只怕我今后本身难保,终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