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默了默,倒未曾想过她干脆利索的认了错,还陪起了不是。
“不过,话又说转返来,孙媳怎引了官差至府中来查瑞珠自缢一事呢。”刚还看似表情愉悦的老太君,刹时沉下脸来,目光在玉翘脸上来回打量,厉声道:“你也莫要不承认,这周府中除了你,其他的人不经我允了,谁敢去招惹衙门官差?那方大人来回话时,也说得明白,是奉了振威的指令,他一向在宫中,哪晓得家里这些事,必是你说了,仗着他疼你,撺掇着他搞出这些事来。你可晓得,衙门官差上门,这晏京的百姓,那是无事也得给你传出八分事来,还总不是好的。你就不想想,自个夫君但是着官袍的,你二堂哥还在想着法儿留在晏京,你这么一混闹,我们妇道人家能够躲在内宅,不消看谁神采,听谁群情的,可他们老是在内里要做事的,此性命脸面可还要不要?你若看得起我这老婆子,尊我为祖母,想做这事儿,也抢先与我说一说不是?怎就如此的目中无人又自作主张?”
只见老太君坐在院落里一处摇椅上,面前放着张楠木小桌,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及张可儿皆围坐着,仿佛刚抹完牌,桌上才清算洁净,几个丫环正摆上鲜瓜生果,及一些冻饮露。
采芙原想说有浆洗房,何必她亲身来着,却见凌素已掀帘出了去。
看着不如姑爷长得俊,却也不丑.....俄然脸就莫名的酣热,眼波潮乎乎的,她不是喜好姑爷的么!内心猛得别扭起来,跺了顿脚,想起方才凌素的交代,忙出门朝厨房疾走不提。
玉翘看看凌素,晓得她是忠心护主,想了想,然后起家上前扶起竹兰,轻笑道:“凌素这丫头你也晓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未曾有坏心眼的,常日里我常说她呢,得和竹兰你学学,做人要会看眼色,更需八面小巧些,莫要一张口就获咎人,讨人嫌。看看,就是不改!拿她真是没辙。我先随你去见祖母,看我返来,如何罚她!”
她见无人在跟前,不由走到菱花镜前,将自已稚气渐褪的小脸照了照,想起那叫顾胜的爷来,他今而个把自已带的饭菜,分了些给她吃呢,虽不太爱开口说话,倒是本性子细心的,将荤食皆夹到她碗里。
说完,便抿着唇叫上碧秀,先行出了房,竹兰愣了愣,只觉考虑此话的意义,仿佛偏帮着她,又那里听了不是味道,再斜眼扫了扫凌素,面无神采的模样,内心更加没了底,倒也不便多说,忙紧紧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