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绢帕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儿,柔着声轻乞:“现在听闻周夫人不能生养,便想着雨沐虽鄙人,但在晏都城内浩繁官家女子中,却也不差。如若大人首肯,我甘当妾室做小,替周家持续血脉,更是经心奉侍大人与夫人,谨遵夫人教晦唆使,不敢有半分懒惰,还请大人念雨沐对你一片痴情.......!”
“与玉翘娘子说就好,这房里大小事,老是娘子作主。”周振威噙笑,伸手欲将娘子颊边散下的碎发抚至耳后,却见她鲜灵灵的小脸儿往旁一扭,不看他。
他怎会不知那香油膏子的短长,初闻不觉,一但稍悠长,那股媚香便丝丝挑逗的人血脉贲张,情难自控。
玉翘虽侧着身嗅香,却竖着耳听着那边的动静,倒无人吭声儿,听来听去,只要自个呼吸轻微。难不成那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么?她便莫出处的心境烦郁,早如此,就不该背着身子把这儿站。
不动声色的后退,他拉开与方雨沐的间隔,眼神锋利带丝薄凉:“男女授受不亲,相互站远一些,才不辱女人清誉。”
周振威向来耳聪目明,见过谁自是过目不忘。再将方雨沐的脸边量,于凤栖院当晚,那遮面女仔细细比对,怪不得,他瞧着秦惜月总觉见过。瞬即唇边起了一抹嘲弄,这官家的明净女儿却游走于声色犬马的构栏院中,干起卦算宦途的谋生,也算是奇闻异事一桩。
一股子熟谙的香油膏子味儿在周振威鼻前迂回。玉翘那晚将整瓷瓶儿的香油膏子砸的稀烂,那味道刹时漫了满屋,整整几今后才散尽。他但是闻着那味道从浓变淡的,焉能不知她身上的香油膏子味儿。
“雨沐见过周大人。”周振威欲朝娘子畴昔,却又顿了顿,回身看着方雨沐由丫环扶着上前来见礼。
方雨沐听了此话,拿眼看他,虽神情凉薄,却未有嫌弃,心中但愿徒然燃起,捏紧着帕子,直朝他身前妖妖娆娆地挨凑畴昔。
“周大人还记得我俩初见面的那日么?”方雨沐仰着脸看着周振威面色无情,一阵难过,悲伤道:“你自是不记得了,雨沐却清楚记得,那日见着大人骑于顿时,威武轩昂,竟万分熟稔,如见宿世夫君普通。后上元节观灯,大夫人上门提亲,你可知雨沐当时如何的欣喜万分,再到大人请皇上退婚,又娶了娘子,这些日.日.夜夜,你又可知雨沐是如何煎熬难忍,几度轻生呢!”
玉翘娘子那几日是自作孽不成活,生生被他活剥吞吃的无魂无骨。
氛围非常奥妙,风住云收,秋蝉嘶鸣声止,桂花满枝儿纹丝不动。
未成想,她却如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般,扭着身子从他掌心光滑的躲过,立足旁侧一树桂花前,眉眼低垂嗅着香味。
不是说皆由娘子作主么!这又算何事?
“你们渐渐好好的说,我就不打搅了。”玉翘咬着唇扭身便走,走了两步,顿住看着凌素道:“你跟着我何为?稍会给姑爷带路见老祖宗去,说不准又多了房姨娘呢。”
无歹意!玉翘冷哼一声,转过身面对,抬眼便触到周振威目光灼灼,好整以暇的看她,带着一丝戏谑,似早就等在那边,早就晓得她沉不住气。
伸出的手掌再一次落了空,不准抱,连捊一捊发都不肯,可真够刻毒无情的。也不想想昨日,这俏生生的娘子还软腻一团,紧夹着他精干腰身,唤着拯救,却又死活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