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沐笑着点头:“周夫人此话差矣,我所要讲与你听的,必是惊天的奥妙。冲着这个,你也总该听听再走才是。”
听了此话,方雨沐眼泪簇簇而下,哽咽道:“夫人应晓得,我因周大人退婚一事,皇上曾下过口谕,如若在此次殿试前未曾觅的良缘,必将嫁于状元郎为妻,现在殿试已过,家父多方探听,有位姓李名延年的墨客必摘头魁。我心惶怕难安,那李延年不爱女色,有龙阳之癖,我怎能嫁于他受这活罪?”
“方蜜斯特让大伯母将我骗来,不晓得所为何事?”玉翘目光转而在大夫人脸上巡回,直看得她不安闲的低头,才微哼一声,收回了视野。
“未曾闻过?夫人又想乱来我。”方雨沐脸带对劲之色道:“这香油膏子但是关外胡人所制,与那番榴塔香一样奇怪,甭说晏京,就连边城中的达官富贾,想要弄到也委实不易。”
“雨沐只想到一法,请夫人成全。”方雨沐语带要求道:“我对周大人早就暗生情素,听闻夫人不能子嗣,雨沐甘心此生做小,不敢有争宠夺荣之心,只愿陪侍大人及夫人摆布,以备生养。且周府浑家多事非多,略不留意,必生差池,雨沐愿替夫人避祸生福,平生安然。”
想必夫君在凤栖院所遇那位能卦算人出息存亡的女子,竟是这方雨沐了。
“端方做人?”方雨沐嗤之以鼻,前一世楚玉翘端方做人,不屑与她为伍又如何?花颜被毁,沦落在火燎烟熏的灶房方寸之间,活得生不如死。
谁不知呢,秦惜月老是松挽鸦发,似轻微触碰,就乌瀑流泻,独爱绯红、胭脂、丹色的衣裳,非要暴露细致的颈子及一大片白脯,雪莹莹的,逗得边城的将士及富商丢了三魂六魄。
中间亭,荷塘深处。
玉翘默了默,再抬首已是展颜:“你如此说来,我若不去,似孤负了你一片情意,罢了,我随你去就是。”
......
方雨沐也在打量她,弯着唇率先开口道:“数月不见,现在倒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呢。”
听了此话,玉翘心中醍醐灌顶,之前想不明白的处所,此时却愈发明清。
玉翘绞紧绢帕,声音干哑的很:“你说于我听有何用,如若真不想嫁状元郎,方蜜斯聪慧,定有体例避过。”
她眼神晶亮细看玉翘,突得话锋一转:“我前些日子送了周大人一瓶呢!周夫人不晓得么?”
方雨沐倒是不管,自顾自斟茶一盖碗儿,边饮边瞄了瞄边上立的几个丫环,低道:“你我说些悄悄话,可否让这些丫环离得远些?”
一席话毕,方雨沐神采阵红阵白,显了窘色,强逞道:“周夫人还是陋劣了些,这膏子另有个妙处,亦有催情的功效......!”
“你我志分歧且道不相谋,必聊不到一块去。”玉翘微抿起唇,话里起了嘲弄:“倒不如各走各路来得安生。”
“方蜜斯胡涂,出嫁从夫,天然叫周夫人最为安妥。”玉翘淡道。
玉翘点头,蹙眉皱了皱鼻:“未曾闻过。”
大夫人舒了口气,上前来告别道:“老祖宗由着二侄媳服侍,我这内心委实放心不下,老是要赶去看看是否安好。就不打搅你俩说话儿了。”语毕,又与二人酬酢过两句,即仓促去了。
“无妨,她们几个忠心护主,虽在身边,却知分寸。”玉翘含笑回绝,前一世,她可没少被秦惜月作弄,吃一堑,老是长一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