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点深,我醉得也有点短长,悠悠晃晃地回到小区,在我所住的那栋楼和李明月那栋楼之间的过道上,我风俗性地停下脚步,昂首看了一眼李明月的窗户。
终究到家门口,我把手臂从李明月肩上拿开,撑着墙壁拿出钥匙,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那把钥匙。
不知不觉中,浑身乏力的我又把手臂搭在李明月的肩膀上,紧紧贴着她,把重心都靠在她身上。
高阳打完电话返来以后,看了田菲菲一眼,然后也没说话,坐下来拿起酒瓶递到我面前。
不知不觉中,我认识有点飘忽的时候,方唐停止了矫饰他骚柔的歌声,来到我中间坐下,侧着头看我。
她一反往时淡然如水的常态,咯咯笑着走开。
乃至走的也是这条路,这个老旧脏乱的楼道。
走着走着,我在恍惚的认识里俄然有种很熟谙的感受,就像当年我喝醉以后,和蓝欣依偎这走回家。
只是当我沉着下来,乃至再次听到蓝欣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股感受却又荡然无存。
这一夜,我又喝醉了,大抵是喜怒哀乐频繁瓜代以后想要的开释,明显酒吧里没剩几个客人,我还屁颠屁颠地抱着吉他下台唱了几首歌。
这一停下来,认识越来越飘忽的我就不想走了,仿佛迈不动脚一样,因而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想挥发一些酒精再走。
在我收回那种不舍,喝掉那杯水以后,她又拿起我挂在衣柜外的那条毛巾,不知从哪找了一个脸盆打了一盆水,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悄悄擦拭我的额头、脸颊,再到脖子和手臂,视野一向没有对上我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没如何啊,就是欢畅……喝着喝着就醉了。”
“哈哈。”方唐幸灾乐祸地笑了,扔给我一支烟后,才说:“早预感到了,说说看,她如何捅你的?”
我拿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冷静地喝酒。
她仿佛有些慌乱,把水杯递到我面前,然后挪开视野。
田菲菲没有往下说,大抵是看到我神采黯然,晓得我内心不太好受。
想到这,我不由地莫名地笑了两声,拍了拍方唐的肩膀,拿起酒瓶表示他喝酒。
李明月点头:“之前讨厌,现在……我了解他。”
“田菲菲又给你扎了一刀?”
我楞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那最美的一年,我在阿谁月黑风高的夜晚,笨拙地吻住青涩的蓝欣,她触电般扯住我的衣服,然后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瘫软在我怀里任我摆布。
幸亏中间没有砖头,也幸亏我很快就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庞,是李明月。
“不消,我本身就行。”我甩开她的手,用力地站起来,却俄然一阵晕眩,脚下也更加飘忽。
而当我亲吻苏雯的时候,那种感受,仿佛就是当年的那种幸运感,固然没有那么狠恶,没有让我镇静到翻来覆去睡不着,但那仍然是爱的感受。
窗户还亮着灯,仿佛窗口有人影闲逛,只是我两眼有些恍惚,看不太清楚是李明月还是宋婉君。
但,吻她的那一刻,我的脑筋是空缺的,很快又有一种近似于具有了全天下的幸运感。
上楼梯的时候,我再也没表情说话了,因为喝醉了爬楼梯很累,哪怕又李明月扶着。
“谁?”
我摇摇摆晃地走回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以后,李明月没有顿时分开,而是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把我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