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不由暗叹,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话当真是不假。他本日见姜师法,精力健烁、气势刁悍,应当是已经迈入了半神顶峰之列,比天岚宗主袁落尘的修为还稳稳高出一筹。
“孽畜!你算个甚么东西!焉敢对上师不敬!老夫本日便废了你的修行,借此向上师赔罪!”
周遭的其他修真强者听了,脸颊泛青,想要辩驳却没有胆量。
紧随厥后,他又慎重道:“我师尊,乃是天岚仙宗王谢正统,德高望重、世人称道的半神强者,姓姜讳师法!”
这到底是甚么环境?方才还打得不成开交,转眼间就规端方矩趴地上了?这群野人.……竟然同中原天骄了解?
当即就坡下驴,峻厉呵叱座下的门徒弟子们向林宇赔罪,就此作罢了。
林宇揪住正筹办冲上去“保卫师门名誉”的张碧瑶,目光微微闪动,已经明白过来了。
张碧瑶惶惑不安的问:“先生,他们又冲上来了,如何办啊?”
昔年天岚老祖座下有两名杰出弟子,其一袁落尘、其二姜师法,皆是天赋杰出之辈。师兄弟二人齐齐跃入天赋境,名列半神之位,更是在修真界传为嘉话,引得天岚仙宗威名大振。
数十号天师强者跪伏叩拜的场面,蔚为壮观。只不过在场的其他修真强者们,倒是满心利诱,几乎精力庞杂了。
他将手里的板斧扔了下来,与此同时火线的几十名野人也全都抛掉了兵刃,在他的带领下齐刷刷跪伏在地:
姜师法本来也没筹办真打,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涂飞跟从他出世入死、忠心耿耿,那里舍得废掉嘛。
一冷一热,两柄剑被他别离抓在两只手里,仅仅是披收回去的恢弘气场,就无端给人压迫之感。
年纪虽大,倒是筋骨健旺、肌肉发财。麻布衣衫破褴褛烂,闪现在外的每一处皮肤,一样纹满了符文刺青,看着同那些徒子徒孙没啥两样.……
换言之,倘若现现在的姜师法违背信定,带领膝下门徒弟子重回天岚抨击。林宇如果不脱手帮手挽救,他有极大抵率,能直接掀了袁落尘的道统,独登大位!
在统统人的既往认知中,既然是蓄发纹身、衣不蔽体的野人嘛,甭管你是从哪来的,必定还处在茹毛饮血的未野蛮阶段,那是比蛮夷还要低出一个层次的种族,在向来自夸礼教发端、文明渊源的中原修真者眼里,与禽兽无异。
“诶?这口音如何有点儿像……我们淮西故乡人?”
涂飞目工夫戾道:“这些修行陋劣之辈,本身气力不济,却不知天高地厚,恰好要冒然闯进上古遗址。哪怕不死在我们手里,也落不得好处。”
“林仙师高见!袁老狗不过是一介欺师灭祖、篡宗夺位之徒,算甚么东西,岂有脸面做我等的师父!”涂飞晃了晃脑袋,充满刺青的脸颊尽是不屑一顾。
“拜见林仙师!要早晓得是您来了,鄙人岂敢冒昧。”
姜师法!这群野人是姜师法的弟子,那也就是说.……他们是数年前林子轩于涂山之巅破重狱轰杀巫山老鬼,顺势逃出来的那一批人!
林宇摆了摆手,无法道:“算了吧。”
这便是后代声闻的“大漠七十三寇”!
“嗯?”林宇眉梢挑了挑,满脸风趣,“你熟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