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瓶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

“我不要!”

“砰——”“啊!”

粉瓶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脚步连连后退:“不是如许的!她犯下的是暗害皇后之罪啊!谁能为她讨情,谁敢为她讨情?我不管你是谁,我和叶栀的死无关!你放我回宫!”

将一旁的香炉盖子取开,叶鸢鸢用长钩搅散炉中香灰,问粉瓶:“你可识得叶栀?”

阿谁名叫“粉瓶”的宫女,现在就站在叶鸢鸢的面前。

叶鸢鸢娇俏地撒娇,身子又挨在了元牧辰身上。

钻心的疼,让粉瓶盗汗连连:“求你了!不是我害死她的!”

叶鸢鸢的眸色,倏然冷冽:“叶栀是你的徒弟吧?你三年前入宫的时候,因为冲撞了淑妃娘娘,差点儿被打死在内刑司。是叶栀救了你,还帮你到太病院求药,你才活了下来。厥后她还将你带入太后宫中,认你做了门徒。她将毕生所知,都教给你了。”

叶鸢鸢的脚下总算松动。

叶鸢鸢不想在元牧辰的跟前儿装良善,也想尝尝看这个青儿在元牧辰心中的职位,今后好知如何措置。

她终究怕了,眼泪夺眶而出:“不是我!害死叶栀的人,真的不是我啊!就算我替她作证,皇后娘娘那一日表情不好,也一定会饶了她啊!”

屋内烛光明灭,旖旎一片。

粉瓶还是我行我素:“你若识相,便将我送回宫中。舞姬罢了,待辰王过两日将你玩腻了,这夫人的名头怕是你受不住。别迟误了我的出息,或许过两日你被赶出辰王府,我还能帮你寻个下家。”

“真的……无关吗?”

芩婆子关上了房门,房中只剩了她们二人。

叶鸢鸢上前,狠狠地踩上粉瓶的手:“你只是推她走向灭亡的一双手,藏着内心最肮脏的名利,眼睁睁地看着救过你的人走向灭亡。粉瓶,叶栀跪在你面前,求你为她作证的时候,你在想甚么呢?”

另有五日就要大年了,宫中比来繁忙得很。

不知折腾到了几时,叶鸢鸢昏黄睡去没多久,外头又传来了打更之声。

元牧辰眸色淡淡:“既不是你,到了时候她自会起家。”

无人再看外头冰天雪地里跪着的青儿,直至她眼睁睁地看到房中灯火灭了,才不甘心肠站起家来,扶着膝盖狼狈拜别。

她惊奇地看向叶鸢鸢:“你……熟谙那罪奴?”

如许的面庞,宫中毫不会再答应她归去。

叶鸢鸢点头浅笑,算谢了她的美意。

元牧辰要上早朝,日日都不悖懒。

芩婆子回声退下不久,就带来了叶鸢鸢要的人。

——

“不,不是如许的!”

“我当然晓得,不是你。”

“天不幸见。”叶鸢鸢轻声一叹,“本来她叫青儿啊?妾与她同为奴,哪儿有惩罚她的事理?”

叶鸢鸢却笑着,对要说话的芩婆子摆手:“芩妈妈,您去忙吧。她既是府中丫环,我来调教就是。”

只是常日他早上从不吃东西,本日却被叶鸢鸢温哄着他的模样,留在了屋子里吃了早餐才出门。

为元牧辰备好衣衫,又亲手添了碳火。

却脚下不稳,身材直直地朝着火线栽倒而去——

罪奴?

她一身薄衣,冻得嘴唇都发紫了。

叶鸢鸢却拿来镜子,递给粉瓶:“今后,你就放心折侍在我身边吧。别想着回宫的事情,你也回不去了。”

不知甚么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大雪。

粉瓶用没有被踩的一只手,举起镜子,而后惊叫一声——镜子里的她,脸颊已被香炉中散落的香烫出两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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