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似的小脸陷在素净的红狐皮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天真娇媚,活了一甲子,敬国公夫人见过的才子不计其数,能够与姜家这位女人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了局多是令人唏嘘,幸而眼下是承平乱世,她又托生在姜家。
他便忙不迭的去找母亲,母子俩嘀嘀咕咕了一阵,陆万氏拗不太小儿子信誓旦旦包管立室以后就好好当差。且她私内心,一向担忧一母同胞的姐弟三,敬国公府偌大的家业今后都是宗子的,嫡长女更是出息无量,唯独这小儿子没下落,很想给小儿子娶个高门贵女,不患寡就患不均。
他还做了一件特别戳太子妃肺管子的事,把两个建功将领的庶女指给了太子,一为良媛,一为承徽。
淑阳郡主嘲笑一声,“能看上这类货品的,也不是甚么好东西。这事,等你爹那的动静吧,这阵子你出去散散心。你外祖母传信过来,道想你了,要你去温泉庄子上陪她一阵。”琅琊长公主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几年都是一大半日子住在郊野别庄。
第二日,姜瑶光便大包小包的解缆了,在一队甲卫的护送下前去温泉山庄。
如果姜瑶光晓得她娘的心机,必得说一点都不成惜,远亲表兄妹,还能不能好了。
淑阳郡主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骂,“胡说甚么呢?”
天子都心疼的哭了,萧杞没哭,亦不远矣,即将为人父的高兴还未褪尽,却不得不面对丧子的痛苦。她本身悲伤之余还不得不打叠起精力安抚痛不欲生的太子妃陆氏。
通报的宫人哭丧着一张脸,“回殿下,太医说,太子妃才坐胎一个多月,本就不稳。”
青禾打起帘子一问,内里便有人回话,“车轮坏了,怕是走不了了。”
来人是敬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太子妃老祖母,想来是进宫看望传出喜信的太子妃。她大嫂陆氏娘家与敬国公府这一脉八百年前许是一家,历经战乱,干系已经不成考,后为了守望互助,几十年前两家就连了宗,当时候两家还没如此显赫。
琅琊大长公主是第二天早上获得动静的,她刹时晕眩了下,姜瑶光从速扑上去扶住她,急声道,“您别冲动!”一把接过丫环捧上的药喂她吃了,郑语立即将茶杯送到大长公主嘴边。
“好多了,瑾儿当着差要回京了,你畴昔恰好陪陪她。”说着说着,淑阳郡主忍不住可惜,郑谨是她远亲的侄子,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品德才气都是一等一的,郑家又是她娘家。
淑阳郡主摩了摩手上的老炕玉镯,正色道,“你能想到这儿很好,这事你别操心,交给你爹和兄长他们。”
没法,青禾只好拿了红狐滚边的披风给她披上。
陆宜安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一起都闷闷不乐。心知祖母必定不会为他张目,老祖母最疼的是他大哥和大姐,也只亲身养了这一双孙儿,他是母亲陆万氏养大的,陆万氏生了三个孩子,就这一个养在了身边,又是小儿子,最是心疼不过。
由孙女和外孙女奉侍着吃了药,琅琊大长公主安静下来,“好端端的,如何就流产了。”皇家怀一个孩子轻易吗,哪怕是个女孩儿也好啊!
车窗后的敬国公夫人笑容满面,“你这是要去哪儿?”
姜瑶光点头道,“好啊,年前年后我忙的团团转,有一阵没好生陪她白叟家了。”又问,“小语她身材好些没?”郑语小女人染了风寒,连上元节都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