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人长出一口气,顿时放心了,又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回,“看二姐才进宫就能邀娘家人了,看来在宫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如许一来二伯母和大姐总算是能放心了。”
太子妃笑吟吟安抚她们,没了人,脸立时就拉了下去。
当年太子妃进宫,嫁奁是一百二十八台,二女人则是一百零八抬。宫门深似海,姜安和愁肠百结,别的他帮不上忙,只能极力补助她。为了不碍太子妃的眼,没把嫁奁弄得沉甸甸的一担顶别人两担,而是给了大笔的压箱银。大女人也补助了很多,有钱能使鬼推磨,手上有钱总比没钱来得安闲。
姜瑶光正和针线死磕,三女人风风火火冲出去,做的烦了的姜瑶光把针线往绣篮里一扔,昂首问她,“跑这么急,做甚么呢?”
萧杞缓缓走到床前,伸平局掌搭在扇顶,顿了下,微微用力。
卢氏内心一动,倒不好禁止她。
太子妃苦笑一声,“偶然候,我是忍不住拈酸做些荒唐事,但是我明白殿下好了,我才有能够好。”
姜瑶光抬眼缓慢睃他一眼,又羞怯的垂下头,严峻的捏着扇子,捏的手指发白。
晚间,萧杞才慢悠悠的来了,坐下,淡淡道,“有何事?”
太子妃笑容稳定,“官方都有三朝回门住对月的风俗,不过我们宫里不兴这一套。可我想着哪个出嫁女子不想娘家,是以请殿下过来是想和您筹议下,不如给姜良娣一个别面,让她聘请娘家人出去聚聚。有来有往才是友情”
只她这点女红技术,就是护膝做的也马草率虎,针脚完整不能细看,幸亏从鹅绒到布料都是上等的,合用度还挺高。
萧璟以拳抵唇清咳了一声,“我走了。”
三女人被她噎在半空中难受极了,姜瑶光看着她好笑,给她搬梯子,“你还没说今儿这么急冲冲做甚么?”
太子这是在给她撑腰,没见这些人当着姜瑶惠的面端方多了嘛!在东宫,太子就是天。太子如此给姜瑶惠做脸,一则对她的不满未消,二则是看在姜瑶惠背后的姜氏份上。
萧杞微微有些动容。
姜瑶光笑,“我也推掉了。”
太子纳良娣不算小事,当日东宫摆了酒菜。东宫里,张灯结彩,觥筹交叉,女仆人倒是太子妃,是以便是热烈也是有限的。
“你不是夙来最大胆的。”萧杞低笑了一声。
欢乐过后,大女人想起来,“我让人给mm们传个话。”姜瑶惠邀了继母卢氏,大女人并姜瑶光和三女人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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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笑容滞了滞,才施施然接过茶,佯装喝了一口,实际上连嘴唇都没湿。
宫人愣了下才回,“还没。”
瑶光回过神来,上前了一步,咬了咬下唇,“你要平安然安的,我不要甚么面子。”
酒过三巡,世人散了。
姜瑶光持续低头做护膝,天冷了,西北更冷,遂她筹算做几副鹅绒护膝,父兄都有,边关的姜劭勋和萧璟更是少不了,拉了谁,必是要找她算账的。
初三送走了姜劭勋和萧璟,后脚便到了二女人入宫的日子。
太子妃望一眼更漏,都这个时候了,还溺在和顺乡里,她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她总归是不一样的,不管是身份还是交谊。
瑶光从速后退几步,神采奇特,便是难堪又是羞怯,另有点儿恼意。
这心,想放,怕是没这么轻易!姜瑶光却未几说,与三女人坐在一块议论起护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