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嬷嬷见她委曲哑忍的模样,顿觉心疼。可泰平公主有一句话说得对,一个女人想狂,要么本身有本领,要么娘家有本领。泰平公主是天子最宠任的女儿,本身功绩赫赫,她天然能够张狂。反观太子妃呢,穆家不拖后腿就好了,她本身又不着调,哪斗得过泰平公主。
琅琊长公主瞥到她的脸,讨厌的收回视野。姜氏让她不是怕她,是给东宫面子,免得外人觉得姜氏与太子失和,她倒好,上赶着让姜氏和东宫离心离德。
伍琳琅握着茶盏的手有些抖,气的。伍氏书香家世,百年望族,就是晋衰周兴的混乱期间都没伤到元气。比起朝中勋贵王谢,并不差哪儿。只伍氏一向在山东那一亩三分地上活动,鲜少有族人在京为官罢了,遂显得低调。
七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太子妃变脸,看热烈不嫌事大。太子娶了这么个蠢货,真是大快民气啊!
太子妃感觉眼里火烧火燎的疼,仰了仰脸,面无神采道,“当年她就瞧不起我,我只是个浅显皇子妃,她是圣宠在身的至公主,我忍。可现在,我都是太子妃了,我是将来的国母,凭甚么,凭甚么,她敢对我动辄吵架。”太子妃放在膝上的手死死地拽紧。
“胡说!”太子妃几近把脸贴到镜子上,指着本身的左脸,“那里看不出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是甚么,这么较着一掌印,你说看不出来。你巴不得我被笑话是不是,她欺负我,连你也想欺负了。”
扮装的宫女面面相觑,惊奇不定的看着太子妃,又不敢多言,减轻了一层粉。
太子妃被刺了一句,噎的难受,再看琅琊长公主聚精会神的望着戏台子,竟是丁点都不在乎她的模样,顿觉面上无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半张脸都憋红了。
太子妃脸刷的就白了,抖着嘴唇道,语句破裂不堪,“长姐……何出此……言?”
游嬷嬷几近要哭出来,“娘娘,您别打动,再忍忍,我们再忍她几年,等您做了皇后,她就不敢了。”
只是已成既定究竟,再多烦恼也无用,免得再被人看笑话。
换衣返来的泰平公主神采自如,也没坐下,对太子妃道,“你随我去看看,新房可另有要添的东西。”
太子妃挑了挑唇,不怀美意的看着远处的伍琳琅,扬声,“传闻姜五夫人抚得一手好琴,不知我等本日可有耳福。”
王府内是端王妃在接待内眷,太子妃,将来国母,身份不得宜,只能她顶上,端王挺欢畅,但是端王妃并不,她要这面子干吗,她就想守着儿子好好过日子。可她如果敢说一个不字,端王就能生吃了她。端王妃内里愁肠百结,待人还是文雅温暖,令人如沐东风。单这一点,端王甩了太子一条街。
太子妃硬生生把眼泪憋住了,只屈辱万分地咬着一口牙。
英烈亲王归天那会儿,天子可不像现在只要三个儿子,并且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那会儿延熹郡王的亲爹恭王还没死,恭王小我本质还是不错的,起码比活着这三只强。
若常日太子妃还会晤好就收,毕竟俞氏是俞太傅的女儿,儿媳妇是淑阳郡主,侄媳妇是泰平公主,姜氏亦是人才济济,再不济已经是慧佳郡主的萧宓也要禁止她亲娘犯蠢,但是明天萧宓抱恙未能前来。
喘着粗气的太子妃谨慎翼翼的抬眼,镜中的女子,妆容精美,但是神态癫狂,太子妃吓得今后一仰,敏捷扭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