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微愣中,洛青云看到她稠密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幽幽水眸如星斗争耀,仿佛只是一眼就能将人卷入此中,目光落在青城粉白的菱角唇时,皱了皱眉,俄然站直了身子,和她拉远了间隔。
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让洛景航晓得她这个嫡子是假的,那么以洛景航的性子,她和沈氏也只要两条路可走,第一条,遣送回沈家自是无庸置疑,这二条,怕是傅氏会以生了两个儿子为名,堂而皇之的登上正妻的位置。
几息后,他昂首,对上青城幽冷如寒冬冰泉的眸子,微微一笑,暖玉一样的男人,他道:“七弟,那件事既然我已知,你也不必瞒着了,愚兄思来想去,这一次定与你同进退。”
说话的人恰是司徒嫣,出自司徒老爷的正室,她上面另有一个同胞的哥哥,眼下在南山书院读书,此后多数会靠着祖上萌荫世袭。
-----------
青城心头格登一跳,手脚不受节制的丝丝发凉。
贴身的小厮迎了上来:“至公子,是夫人向老爷求了请,才让您得以起家,您要不去给夫人请了安再出去?”
至于那人是不是叫做茗姬她就不得而知了,只记得过后给过她一些银子,让她另谋前程,不过......洛青云这话是甚么意义?是笃定她对那女子存了不该有的心机么?
洛青云收敛了眸中的异色,弃了茶盏,起家走上踏脚,他弯下身子,脸靠近了青城的脸,似是点头苦笑:“七弟,你要真是故意改过,愚兄会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无事。”
司徒嫣犯了错,受罚的倒是他!
司徒康也疏忽她的存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衣衿稍礼,他还是阿谁风茂卓然的公子哥,旁人如何看他皆不在乎。他行至府门,转头看了一眼诺大的司徒府,竟然....没有他的一席容身之地。
这时,一个穿戴大红刻丝胡蝶葡萄衣裙的少女在婆子丫环簇拥之下,从游廊走了过来,人未至,声已到:“谁让他起来的!要不是他,我如何会碰到洛青城,此次母亲关了三日禁闭,都是这个庶子害的!”
司徒老爷看不惯司徒康,司徒康也看不起他。
司徒康几步跨出府门,一跃上马,扯了缰绳往国公府奔去,他得去看看好哥们眼下近况如何了?
司徒康渐渐悠悠的起来,脸上是倨傲不逊的孤傲,他生的都雅,眉眼俊朗,随了他的生母,只是偏生多了几分痞子气。十六年了,他也早就风俗了旁人的轻视,司徒老爷越看他长的越像阿谁女人,心头便蹭的冒出一团火来,眼不见为净,甩了袖分开。
说实话,洛青云还不太风俗和如许乖顺的青城相对,要晓得就在几日天,她还像只发了彪的夜猫儿,见了他就挠。
看破本身的女儿身了?
司徒康是庶子,其母早丧,曾是司徒老爷的通房,故而他这个庶子在府上没有职位可言,与同是庶子的洛青云报酬千差万别。
自萧墙往垂花门这段路上,司徒康整整跪了五日了,倒不是从无间隙,每天凌晨跪地,日落回房。
司徒府大院,五架中堂,天井设在前厅,这是一座百年的古宅。
洛青云道:“你在北里院养的那叫茗姬的女子另有谁见过?七弟,我们国公府家规森严,如果让父亲晓得你去了那等肮脏之地,会如何措置你!何况你.....你本年方才十三,就不能等几年才品此中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