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话音刚落,潘岳腾的又站了起来,恨不能拎着青城好一番折磨的架式:“我再说一遍,我二哥绝无能够是幕后想让我死的人!”
此人还算有点知己!
菱纹门扇被人推开,潘岳正四仰八叉的占有巢穴,翻阅着青城的书册,这些书大略都是兵法,律法,构造术之类的,自燕京到冀州路途漫漫,她不过是为了打发时候。
潘岳以手撑着胳膊肘,抵在床榻上,那榻上的被褥也被他扯的如同方才被人交来回回滚过一遭。
她徐行走在冗长的游廊上,头顶是夏季暖阳,在远处是薄云蓝天,统统看似风平浪静,却也只是大要。
“我也不想揭你疮疤,是那日听你醉酒偶然提及过你二哥的事,那你可知你二哥他……心甘么?”
“呵呵,宇文家主说的没错,只是这世上谁内心没有埋没任何事呢?!”
逃得比风还快?
潘岳一咕噜起家,他躺在榻上时,偌大的千工木床仿佛被人占了一半,态度狂放,可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时,一身玄色劲装,衬得精瘦的腰肢,那张放/荡的脸就显得俊美逼人了。
这家伙……..到底在胡思乱想些甚么?千万别在脑筋里肆意胡想她。
他一下子端庄了下来,青城慢了半拍,才深思道:“你………..对你二哥体味么?”
看来,冀侯一分开,很多人就开端暴露真脸孔了。
潘岳神采微霁,但斯须之间转为安静,这张俏生生的脸实在可爱,连假装都这般失利,明知她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贰内心压抑了已久的心境也略微好转一丝。
潘岳握着青城手掌的大拇指情不自禁的在那细腕上摩挲了起来:“你担忧我?”
此言一出,潘岳如同被针扎过的猩猩,腾的站了起来,气势澎湃气愤的瞪着她,憋出一句话来:“我二哥绝无能够!”正要凶出口的话,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门再度被合上,屋内的亮度刹时暗了几分,因着高丽纸外是朝阳高照,室内并不显得暗。
青城刚跨出一步,潘岳伸手等闲握住了她的细腕,微微一扯,就止住了她的行动,手腕内里好裹着一层薄薄的兽皮,不过捏在手里还是纤细,只要他稍用力,仿佛就能捏碎了去。
“你倒是安逸,就不能想想到底是谁非要你死不成!”闲到连她的侍从也逼迫上了。
穆云飞进屋,环顾一周,没见到潘岳,却发明靠北的窗棂是半开着的,窗扇还在一晃一晃的前后摆动着,他刹时明白了如何一回事。
“你别冲动呀,我不过是问问,坐下说,坐下说!欺负了我侍从就算了,对我嚷嚷甚么?你有没有一点君子品德?”青城摆了摆头,耳膜被他震的发疼,想起一事来,遂以手低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式。
宇文涛是,青城是,潘岳亦如此,统统人都免不了。
就算不问,也晓得是如何一回事,穆云飞是萧辕百里挑一出来的人,当初要不是他家中犯了事,他断不会弃了门下省的职位,跟着她戋戋一个洛家少爷。
断袖之癖有违人伦,有违本性,有违君子之道,他晓得这辈子都没法顺从情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