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天然是记得的。”柳嫂忙道,“太太的这份恩典,奴婢一家子都记在内心呢,从不敢有半晌忘的时候。我和我家那口儿都说了,如果这辈子还不完,就算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持续的酬谢夫人的恩典呢。”
柳嫂近四十岁的年纪,穿了一件半旧的靛蓝袄子,生的模样周正。
小丫环打起了碧纱橱上的帘子,她低着头,顺着眼的走了出去。看到薛氏端坐在炕上,忙跪下去对着她磕了头请了安。
欢嫂和柳嫂当年都是她身边的二等丫环,但欢嫂为人机警,一张嘴又跟抹了蜜似的甜,而柳嫂偏生又是个嘴笨木讷不会说话的,以是薛氏天然是爱好欢嫂多过于柳嫂了。
柳嫂正被欢嫂那几句话给气的浑身发颤,这当会又听了叶明月说的这话,因而她狠了一狠心,就说着:“太太和五女人请听奴婢说。”
薛氏心中天然是信赖欢嫂所说的话。
叶明月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就淡淡的说着:“欢嫂,你也跪下吧。”
柳嫂满心悲忿。说完了这些话以后,她就又伏下了身子去,说道:“奴婢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还请太太明鉴。”
她这话清楚是话里有话。因而叶明月立时就诘问着:“柳嫂,莫不成是欢嫂有甚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不成?你且说出来,给我和太太听听。”
而现下原就是欢嫂先告了柳嫂一状在先,薛氏的内心已经是存了柳嫂想要伙同林氏盗窃她嫁奁出去卖的印象了。且面前即便是欢嫂和柳嫂对证,但柳嫂并没有说出甚么有效的话来,欢嫂倒是指天发着如许的毒誓,以是薛氏心中天然是信赖欢嫂的了。
叶明月点了点头,随即便叮咛着翠柳:“你去将欢嫂叫过来。”
欢嫂吃了一惊。但她一时并没有跪,反而是抬眼望向薛氏。
柳嫂的意义,当初林氏确切是成了心想打薛氏嫁奁的主张的,以是就拿了酒菜之类的来请着欢嫂和柳嫂吃。又承诺着她们,如果果能盗窃了薛氏的嫁奁出去变卖了银钱,就同着她们五五分账。薛氏当时还曾欣喜过她们,说是薛氏的嫁奁如许的多,随便的拿了几件古玩花瓶,几匹缎子和几盆玉石盆景之类的小物件出来,如许就算是今后薛氏返来了,她也必定不会发觉到的。
随后叶明月又问着柳嫂:“柳嫂,你是不是内心晓得些甚么?你如果晓得些甚么,固然说了出来。不然你这伙同别人想盗窃太太嫁奁的罪名可就是坐实了。”
接下来她说出来的一番话倒同着欢嫂腊八那日说的话是一样的,只不过配角却换成了欢嫂,且比欢嫂那日说的要详细的多。
“你这还不是诽谤我?”柳嫂的声音尽是气愤,“我何曾吃过大太太送过来的酒菜?又何曾拨弄过耳房上的门锁?你说如许的话,可有知己?可别叫我说出你甚么好的来。”
啪的一声响,是薛氏伸手狠狠的拍了手侧的炕桌一下,上面放着的甜白瓷盖碗随之蹦跳又落了下来,叮当咣啷的一阵乱响。
叶明月心细如发,早就将她面上的纤细神情窜改都瞧在了眼中。但她也没有点破,只是渐渐的将手里的盖碗放到了炕桌上。
叶明月对着柳嫂的公允之意还是比较较着的。
柳嫂固然以往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