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承诺着去了。半晌以后便将蒋氏叮咛的这三样物事寻了出来,用葱红色的手绢儿铺底,放在了填漆托盘里捧了过来。
春兰会心,便忙悄悄的退了下去筹办着。
叶明珠和顺的垂着眼没有说话。
现下世人连续的过来以后,皆是对着蒋氏行了礼,而后或在椅中,或在绣墩上坐了。
一面就叮咛着小丫环们给两位太太和几位女人上茶。
“这孩子,”蒋氏就嗔着她,“跟祖母这么客气做甚么?”
别的要一起去的就是林氏和薛氏了。
再看她头上梳的是随云髻,鬓边戴了赤金花托子的红色珍珠簪子,碧玉珍珠流苏云头步摇,又簪了两朵小小的翠钿,瞧着都甚为的高雅,非常倩而不俗。
蒋氏内心就有些不舒畅的在想着,今儿让她们姐妹几个穿了一样的衣裙,原就是想着要捧高二丫头的,但现下看来,却连二丫头都要沦为五丫头的烘托了。
但叶明月偏生不依不饶的还是在一向骂着她,又问着她:“你将我的裙子都弄脏了,今儿我还如何去宁远侯府见人?”
蒋氏表示她将这填漆托盘捧到叶明珠的面前去,随后又对她说着:“你服侍二女人将这几样金饰戴上。”
她想了想,随后便端起了手边炕桌上放着的盖碗,对春兰使了个眼色,目光瞥向了叶明月,又将手里的盖碗倾了倾,立时就有几滴茶水洒了出来,落到了炕桌的黑漆面上。
她坐在叶明月的中间,这一盖碗茶打翻了,她的裙子上面也被溅到了一些茶水上去。
薛氏忙赶着上前来问叶明月有没有被烫到,叶明月摇了点头,低头用手拉了拉裙子。
蒋氏倒是笑道:“不急,不急。可贵今儿我们娘儿几个,祖孙几个如许齐备的凑在一起,先让我们说会话儿再去。”
白银条纱对襟上襦,浅碧色的罗裙,袖口和裙角各绣了折枝梨花,清雅脱俗。
叶贤锦将来毕竟是要秉承武安伯爵位的,林氏身为他的夫人,天然也在宁远侯府的聘请之列。薛氏则是因着叶贤嘉是户部郎中的原因,又有一个在翰林院为庶吉人的儿子,以是宁远侯府也特地的下帖子邀了她去。
一时世人都到了,内里有仆妇出去回禀,说是肩舆和车子都备好了,请着老太太和大太太、三太太和各位女人起行。
春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不住的磕着头,只说她失了手,没能将盖碗全部儿的都放到矮几上去。
她是没有被烫到,不过这裙子可都是被茶水给污了,不能穿出去了。
蒋氏的内心很有些纠结,但随后她又想着,摆布现下最要紧的是要给二丫头寻摸一门好婚事,不能让叶明月本日抢了二丫头的风头。至于三丫头,等二丫头的婚事定了,再渐渐的寻摸她的婚事也不迟。
一面就让叶明珠坐了,又让丫环上茶来。祖孙两个一面吃着茶说些闲话,一面等着其他的人过来,等会齐了大师好一起出门前去宁远侯府。
假装失手,直接将一盖碗茶全都合在了叶明月的身上岂不就好了?非要装着盖碗没有在几上放稳的模样掉了下来,这下倒好,连带着连叶明玉的裙子上都倾泻到了茶水。
春兰亲身用朱漆描金茶盘奉了一盖碗茶来给叶明月。
武安伯府里这几个未出嫁的女人每季一共有四套份例衣裳,色彩格式都一样,分歧的只是衣服上的刺绣斑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