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确认好久,方才颤着声音唤他:“公子?”
“你停止!”俞莺巧的声音悲忿难当,可戋戋言语,如何能禁止赵志博。
听得此话,赵志博的神采一沉,他蹙眉,竟是沉默。
“总算被我抓住一个……”
赵志博愈发对劲,道:“落得如此这般,还苦心设想,倒也让人敬佩……可惜了啊!”
俞莺巧这才觉悟到,肖让没有脱手对于赵志博,是因为他早已身受重伤。她究竟是有多痴顽,才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感觉他统统安好?!她又惊又急,凄然唤道:“公子!”
俞莺巧点点头,四下查找起来,公然在头顶之上,有一个模样的古怪的绳结,露了一段绳头在外。
赵志博见状,立即明白了甚么。他的唇角扯出一抹阴沉笑意,将手中的竹箭向肖让掷了畴昔。肖让一惊,仓猝闪避,但他那出类拔萃的轻功此时已使不出一分半点。他只是藉着仓惶的脚步,勉强避过那支竹箭。但这一番下来,他早已没法站稳,重重跌倒在地。他喘气着,试图起家,却如何也站不起来。
赵志博明显不满,又用脚尖挑起了几支竹箭捏在手中,似要再掷。
“鄙人不谈天理。鄙人谈的是名册……”肖让笑道,“赵大人此行是为了名册,现在无功而返,即便你逃离了王爷的追捕,逃得了‘上头’的惩罚么?”
“你也要跟我谈天理么?呸!我才不信甚么天理!”赵志博怒而辩驳。
肖让的这番话,让俞莺巧大感不解。依南陵王之言,名册本就是子虚乌有。现在肖让说要替赵志博取名册,到底是甚么筹算?这么一想,从方才起,肖让的行动就甚分歧常理。以肖让的轻功,若暗中突袭,礼服赵志博易如反掌。可他为何恰好打草惊蛇,透露在赵志博面前,还跟他谈起了前提?
肖让望着她,抿唇一笑,打趣道:“还好……所幸没伤着脸……”
赵志博的称心更甚,他笑吟吟地掂动手中的竹箭,慢条斯理地对准。
“哼,到了这步地步,如何也要试一试。即便要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看来你也不会乖乖听我的话了,那就别怪我动手无情……”他说着,哈腰捡了一支竹箭在手,复又望向俞莺巧,眼神当中尽是恶毒,“是要废你手脚,还是弄瞎你的眼睛呢?”
俞莺巧一时惊诧,拉扯绳网的手怔怔停下。地上,那里另有赵志博的身影。但见肖让身边不远,蓦地呈现了一个大坑。这个大坑,俞莺巧天然晓得。为了防备官兵,符云昌在岛上很多处所都挖了如许的圈套。为了埋没,洞口大多不大,覆以木枝草叶,铺上泥土。洞内足有三丈之深,洞底还插着削尖的竹木。如果掉了下去,不死亦伤。
肖让见她如此对峙,也不再多言。他微微一哂,点了点头。
他听得这一声,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了赵志博。他清了清嗓子,道:“赵大人可真让人好找啊。”
俞莺巧不敢粗心,她一手抓住身下的绳网,一手手握住那绳头,用力一拉。那古怪的绳结公然松了开来,接二连三,如同拉脱了丝线普通。绳网很快开了洞,俞莺巧谨慎地脱出身子,轻跃而下。甫一落地,她便快步跑向了肖让。她伸出了手,却不敢碰他,只吃紧诘问道:“公子,你伤得如何?”